白家村经过这几日的修建已经初具规模,特别是村后那座最大的院子,占地颇广,分了好几进院子,正是安宁县的居养院。 今日白珞照例一大清早就来到白家村的工地。 工地里的男女老少这几天已经和白珞较为熟络了,都尊敬的对白珞躬身行礼。 白珞扶着精瘦的柴胡,一瘸一拐的走进村子,笑着对行礼的众人摆手,“大家不用如此多礼,你们快忙吧,别耽误了你们干活。” 村民们便笑着应诺,各自继续忙活了起来。 这几日下来,大家都熟悉了白珞的性子,对这位年轻爱笑的年轻大人十分喜爱爱戴,看向白珞的眼神中少了三分自卑畏怯,多了一份亲密崇敬。 “白大人,您来这么早啊?”行礼过后,一位年轻汉子边扛起脚边刚刚因为行礼而放下的木材,边笑嘻嘻的说。 语气里说不出的亲昵自然,就如同在跟家里长辈说话一般,既亲昵又尊敬。 “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白珞笑着回答,漂亮的眼睛弯成了两个月牙。 一边就有送水的小姑娘被白珞俊美的笑容迷得转不开眼睛,脸羞得通红。 村里有不少姑娘都这个时间来给建房的村民送水送饭,就是为了能碰上白珞一面。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正是崇拜英雄的年纪,而凭一己之力将他们救出颠沛流离的苦海的,正是眼前这位俊美文雅的白珞。 这样一个既是英雄,还俊美无双的男子,性格还如此的亲和有礼,怎能不让她们春心荡漾萌动。 一个胆子大,性格泼辣些的漂亮姑娘鼓起勇气端过来一碗清水递给白珞,甜甜的笑着道:“大人,您喝口水来。” 豆蔻年华的少女,笑靥如花,眼神如同会说话般羞涩的看着白珞,全是爱慕。 白珞一大清早的赶路过来,正好有些渴,从姑娘手中微笑接过水碗,“咕咚咚”喝下去大半碗,将水碗递回了小姑娘都手里,俊美的脸上对着这送水的小姑娘绽出温雅的笑意:“多谢姑娘。” 一旁偷偷看这边的小姑娘们都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恨不得站在笑容俊美的白珞面前的是自己。 那姑娘本已算是胆大泼辣,可在白珞这美艳绝伦的笑容下,却羞红了双颊,接过水碗语无伦次道:“多……多谢大人。” 白珞诧异,怎地送水的还对喝水的谢谢? 那姑娘也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羞窘之下,“嘤咛”一声,抱着水碗捂着脸颊跑了。 留下身后的白珞不解的看着远去的姑娘的背影。 一旁扶着白珞的柴胡,不忍直视的扭过了眼睛,自家的少爷在这个方面真的是白痴,连他这个小跟班都看出来这些姑娘对少爷有那么点意思了,少爷居然完全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半分都没看出来。 真是可惜这副好相貌,对情情爱爱完全少根筋啊,柴胡在心中暗暗腹诽。 白珞又去了居养院,那里的妇孺们都手里不停的在裁剪衣物,旁边的长案上放着一摞新衣新鞋。 这是白珞看到村里的人还都穿着流民的破衣烂衫在工地上忙活,就购进大批粗布运到了居养院,让妇孺们一部分保证全村的后勤,一部分裁剪手艺好的则开始为大家裁衣做鞋,做出来的衣裳分派给白家村的村民。 居养院里的女子,都是妇人居多,一见白珞进来,都忙着给白珞搬椅子倒热水,一大堆妇人围着白珞团团转,照顾的十分周全。 白珞捧着热水歇了歇已经有些疼痛的脚踝,笑着和她们寒暄了一会,说了会儿话后,这些妇人才恭敬的散开,各自重新做起手头的活计来。 白珞笑着看她们低头做着活计,被秋日清冷冻冰的手指在水杯里冒出的袅袅雾气中渐渐的温暖过来。 院子里静谧无声,只有妇孺们裁布的“嗤啦”声,剪刀“咔嚓”剪布的声音,纳鞋底钻眼的摩擦声……静谧中透着祥和。 而院外是汉子们抬木梁的号子声,做土坯砖的摔打声,夯墙的捶打声……喧嚣中混着活力。 这就是正在成形的白家村, 是她一手扶持起来的白家村。 如同初生的婴儿一般,喧闹而生机勃勃,幸福而安宁美好。 而在此时,张勇也站在村子的空地里,看着人人都干劲十足的忙个不停,心里又是欣喜又有些隐隐担忧。 白珞当初连夜把白家村的村落设计图做了出来,住宅区,休闲区,教育区等几大功能区都按照现代小区都设计方式,错落有致的安排在村子里。 几天下来,大家也都已经对建房这事驾轻就熟,白珞让那几个原来有经验对人带领着,分成了好几个小组同时修建房屋,整个村子里的房子,如同雨后的春笋一般,一栋一栋的冒了出来。 而白珞更是在这几天之内,运了白家村所有村民一年的口粮过来,交由张勇按时发放。又给每个白家村村民额外补贴了5钱银子。 这让所有村民更是干劲十足。 整个白家村在白珞和张勇的推动下,如同一个飞快运转的机器,在几个方向上同时快速的运转起来。 可正是这快速的运转,让他对白珞的急切隐隐的担忧起来。 他感觉到白珞似乎在为什么即将到来的事情做着准备。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定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张勇记得他曾不解的问过白珞,为什么要如此着急的把村子建起来? 瘦弱的白珞在柴胡的搀扶下,站在堆满木材和黄泥,一片狼藉杂乱的空地上。 仰头看着秋日里白滋滋的太阳,眯起漂亮的双眼舒服的叹了一口气,道:“你问这个啊,那是因为,我必须得让你们在最短时间内,将你们落户安宁县的这件事,变为不可更改不可逆转的既成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