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皱眉,问张氏妇人道:“现在你的儿媳和奸夫何在?可有证据证明他们杀人?” 张氏老妇很恨道:“街坊邻居见他们两衣冠不整躲在厢房,便帮老婆子把他们抓了,现在正在公堂外等大人传唤。老婆子在自己房里听见儿子惨叫就跑了出来,发现不对就立刻叫了街坊邻居进来帮忙,前后不到一刻钟,院里并无旁人,自然就是这对猪狗不如的奸夫yin妇杀害了我儿!” “提嫌犯。”白珞缓缓吩咐道。 “提嫌犯~!”姜信立刻沉声拉长音喊道。 何三何四出去把一对男女带上了公堂。 白珞细细打量,只见这对男女因为事起仓促,匆忙间,俱都衣冠不整。 女子身着一件交领中腰襦裙,上襦为桃粉色交领长袖短衣,下襦为白底青花六幅裙,六幅裙上又套了一条中腰裙,腰系藏青色绢带。 只是上襦大约是时间仓促又或是押送来时被人拉扯,交领并未系上衣带,胸口斜斜咧开,露出了里面的大红色肚兜来,倒也衬得肤色白皙。 白珞再细看这女子容貌,只见她身材丰满,个子略矮,皮肤微黄,只匆匆用根木簪把头发勉强别住,大半青丝都狼狈都散乱在肩头,女子眉目勉强算得清秀,整体看来姿容并不算出众,只这女子眉头有一颗黑痣,眼睛又是一双眉目含情的桃花眼,这两下一和,便如那画龙点睛一般,让这女子陡然增了三分妩媚之色。 再看这男子,个子中等,身材瘦弱,身上穿着一身青色直裰,却大敞着胸口,露出里面凌乱穿着的白色小衣,头上头发披散着,歪歪扭扭带着一顶四方平定巾,脸色因纵欲过度而发青,脸颊眼角还有几处淤青,大约是被人趁乱揍了几拳,显得狼狈至极,一双绿豆小眼泛着色光,薄唇高鼻,一望令人生厌。 白珞心中叹息着八卦:也不知道这个老妇的儿子长成什么样子,才会让这女人这么看不上,反而与这么个面相猥琐之人偷情。 两人被何三何四押了进来,直接往地上一推,便双双狼狈的跌伏在了公堂之上。 一旁姜信一身大喝:“堂下人犯还不向大人行礼。” 两人被姜信的喝声吓了一大跳,赶紧七手八脚的从地上爬起来,恭恭敬敬的跪在了地上朝白珞磕头。 女人额头伏在地上,牙齿打颤,全身抖成了一团,那男的好一些,却也紧张得手臂直抖。 白珞就问:“下跪何人?” 声音并不严厉,反而有些温和。 那女的就定了定神,战战兢兢的答道:“民妇沈氏,是安宁县西大街庚五号院李铁根之妻。” “呸!”一个尖历的声音猛然响起。 “你个不要脸的yin妇,我们李家可消受不起你这样的女人。”一旁的张氏老妇一沈氏提起自己的儿子,虽然眼睛瞎了,却立刻循着声音啐了沈氏一口,恨的破口大骂。 那张氏老妇啐得极准,沈氏冷不防被啐了一脸,却不敢做声,亦不敢用衣袖抹去,只呜呜哭泣起来。 姜信脸色一沉,立刻大喝:“公堂之上不得无礼。” “我杀了你这毒妇。” 那老妇却全然不顾,兀自破口大骂,还伸出手挠向沈氏的方向,只盼着自己能挠花这害死自己儿子的毒妇的一张脸。 白珞皱起眉头,“啪”的一拍惊堂木,沉声道:“公堂之上不得喧哗,再犯者各打五大板。” 惊堂木一拍,震慑效果惊人,公堂上顿时安静了下来。 那老妇终于停下了手,只委顿在地哭泣,嘴里喃喃念叨:“我的儿啊,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 白珞见这老妇实在夹缠不清,便对姜信吩咐道:“你去端个圆凳过来,远远放在一侧,让这张氏在一旁安静听审,告诉她,若她再喧哗扰乱,便将她打五大板逐出公堂,不再许她旁听。” 姜信端了圆凳过来,让那老妇坐了,又连哄带吓一番,老妇这才再不敢放肆,老老实实的坐在了一旁,抹着眼泪安静了下来。 白珞这才接着问那男子,语气依旧温和:“堂下男犯又是何身份?” 刚刚那张氏老妇和沈氏闹做一团时,那男子非但不念着情分护上一护这沈氏,反而生怕那老妇挠到自己,跪行了几步远远避开。 这男子跪行时,无意间抬头看到了公堂之上白珞的长相,不由目瞪口呆色魂授予。 加上白珞一直语气温和,神色平和,那老妇喧闹至此,这县令大人也并无凶恶之举,只款款劝慰,这又给了这男子三分胆气去偷看白珞。 心旌摇荡之间,这男子小眼睛紧紧的贪婪的盯着白珞的俏脸,脑海里只想着:没想到男子居然也能美艳到这个地步,啧啧啧,这眼角眉梢的丽色,这举手抬足的风情,要是能让自己一近芳泽、春风一度,此生足矣。 白珞见堂下所跪男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脸色露出猥琐好色的表情,红润精致的嘴唇不悦的抿起,长长的柳叶眉轻蹙,心中大怒,惊堂木一拍,纤纤素指一捏,直接抽出一支黑头签扔了出去。 那姜信王海几位立在公堂之侧的衙役,早就发现了这小子色迷迷的不对劲,只不过大人没发话,几个人不敢妄动,心里却憋了一肚子火。 几人都在心中骂道:你小子公堂之上竟然敢赤裸裸的吃我们大人的豆腐,实在太嚣张了,你这是把我们这些下属都没放在眼里啊。 姜信一见白珞扔出了黑头签,面露喜色。二话不说,捡起了签子,招呼了一声,几个衙役重手重脚架起这男子就拖了出去。 不一会,公堂门外就传来了男子凄厉的惨呼声。 原来在公堂的案桌上放有4个签筒,每个签筒上写有一个字,合起来就是“执法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