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翰文还没说话,就有村民不乐意了,嚷嚷着:“庄稼是小事吗?要是有小孩敢糟蹋一株两株庄稼,也要打的屁股开花,这可是三亩地呀。”
村里大部分人都是租种的陈地主家的土地,一亩地要交四分租子,过的十分凄苦,因此,大家对庄稼格外的尊重。
女人这一招,算是犯了众怒了。
村长收起自己的同情之心,心一横道:“那就赶她出去吧,听说她还有一个娘家,爱去哪去哪吧,别祸害咱们村子了。”
谢翰文转头问跟着起哄的几户人家,他的目光冰冷而骇人,几户人家瑟瑟发抖,一个屁也不敢放,直到谢翰文走出好远,才停止了哆嗦。
女人最终还是被赶出了村子,村长铁面无私,村里也都拿烂菜叶子砸她,她哭喊大骂皆没有效果,只能凄凄惨惨的出了门。
林宁刚刚生过孩子,心中存着全是悲悯,之后几天听说女人在路上被人抢了,还糟蹋了身子,抛尸荒野,不由得有些感慨:“唉,希望她的亡魂不要归来。”
陈辰笑出声来,安抚自家娘亲:“怎么可能,她这种亡魂下十八层地狱都算是轻的,哪里还能过来,娘实在是想多了。”
就算是有鬼魂过来,自家还有一个煞神在呢,有谢翰文在,佛挡杀佛,鬼挡杀鬼,有谁敢造次?
林宁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是不知道她造的孽,只是咱们也不靠这几亩地吃饭,有人因此丧命,我倒是有些难受。”
陈辰安慰她:“娘是觉得咱们没受太大的损失,可她不是这么想的,三亩地的粮食,已经是一家人的口粮了,糟践了这么多粮食,她也确实是罪有应得。”
林宁还是面带犹豫,陈辰笑道:“诚然,她为此丧命确实不值,但什么因种什么果,她娘家将她赶了出来,她才遭到抢劫,这么说,她娘家的责任更大些。”
林宁点了点陈辰的额头:“你个小鬼头,才多大点就跟老妪似得,说的话老神在在。”
陈辰看她放松下来,伸手抱着她:“还是娘教得好,我才明事理,知善恶,懂是非,还不好欺负。”
林宁由衷道:“娘不如你,娘要是有你这么果断坚决,你们也不用在陈家受那么多苦了,好在,现在都好了。”
她拍了拍陈辰的胳膊,眼泪差点就要出来了,陈辰有些不自在道:“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呀,也不怪娘。”
林宁整天在家里和张老太太做针线,年少时的兴趣又捡了起来,没出门溜达,倒是不知道现在陈丰收的惨状。
他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脾气出奇的暴躁,陈刘氏照顾陈丰收,经常被他打个正着。
偏巧,她不照顾还真的没人照顾了,现在她在家中也是看刘桂兰的脸色,和张荷花什么都干,还被刘桂兰指责。
向来都是她累了一天,晚上回屋子的时候陈丰收已经拉了一床,还要换被褥洗衣服,弄得疲惫不堪。
可是,她不做的话,就只能和着屎尿入睡,虽然陈刘氏已经够邋遢,但仍然是做不到的。
陈丰收就是故意的,他在床上不能动弹,但是嘴巴可以说些简单的词句,可他从来不叫陈刘氏过来,只看着她一天天的换洗憔悴,心中有一种奇异的快感。
但是,他自己也好受不到哪里去,屎尿和着的滋味也不好受,身上一片片的湿疹,挠不着又好不了,十分难受。
张荷花也没什么好下场,陈芳芳被嫁出去了,剩下的几个宝贝儿子都是吃得多不干活的主,刘桂兰当着家,直接把田地一分为二。
他们占着大多数,负担陈刘氏和陈丰收,身下的是张荷花的,可张荷花的儿子早就被宠坏了,怎么甘心种田,张荷花没办法,只能自己去做。
大太阳底下,一层一层的皮晒掉了,张荷花累的抬不起胳膊,回家连一口热饭都没有,还有几个儿子嗷嗷的骂她没用。
她心中凄苦,不由得想着自己向来看不起的弟妹林宁,那日子是一个神仙一般呀,上次远远的看过一次,她似乎又年轻了。
对比自己又黑又糙的手,张荷花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卷着家里的钱财跑了,在娘家躲了一段时间,被骗光了钱赶出去了。
陈辰知道这事的时候只感慨了一句:“善恶终有报呀。”
“别看了,睡觉!”谢翰文不满意的抽走了陈辰手上的书,又是武林风云,小媳妇看的津津有味,就着烛光都舍不得放下。
这就算了,关键是这本书是陈修竹送过来的,上次说开之后,陈修竹就时不时的送一些有趣的话本之类的,虽然每次都拿了银子给他,可谢翰文仍是不舒服。
尤其是,自家小媳妇日日的看,这些武林的故事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本了,这会儿都废寝忘食了。
其实也真的不怪陈辰,古代生活没有什么娱乐,有这样稀奇的话本自然是要看个够的。
陈辰不满意的嘟囔:“我把那一点看完,看看那人到底死了没有。”
古代的话本和现代的不同,似乎没有男主,只是一个切入点,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