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对闺女不上心的人家已经有些意动。归园田居的日子过得好谁都知道,要是闺女进来了,还愁得不了好处? 至于那一两的卖身钱,虽然不多,可也是个进项不是? 他们还没开口,就听上头继续念:“进来的小妾需由陈婶统一教导,每日对主母三跪九拜,请安服侍,打理家事,不得有偷懒,犯馋等毛病,一经发现,一律板子伺候。” 这个时代的男人气急了都会打家中女人的臀部,一来是个惩罚,二来也不怕打坏了干不了活计。 是以丫鬟下人的惩罚也多是打板子,倒是不拘泥于臀部,手心,小腿等肉多的地方也是惩罚的要处。 “还有,家中的老爷不一定会宠幸,但小妾不得争宠,打扮的花枝招展,每日穿素色衣衫,不得有主动接近老爷的行为。” 要说上一条村民倒是不在意,可这一条就关乎他们的切身利益了,再混不吝的人,虽,从哪往家里抓银子? 没了抓银子的机会,还不如卖给人牙子呢,这么大的如花似玉的闺女,人好歹会给个三两呢。 村民们意兴阑珊,是陈辰一早就预料到的,她特意等念完拉着谢翰文出来,笑眯眯的问道:“有没有哪位姐姐有兴趣的?我也来瞧瞧,看看脾性相不相投。” 谢翰文也拱手道:“这个招人启示公告三日,这三日内若是有人愿意尽管过来,若是不愿,还烦请以后各位小姐别缠着翰文了,翰文感激不尽。” “得了便宜还卖乖呢,谁愿意缠着你似的。”登时,有些平日对谢翰文上心的姑娘脸上就带了羞恼,不知是谁骂了这么一句。 谢翰文蹬鼻子上脸道:“那是最好不过了,以后我走的路上可不兴再有帕子荷包之物了,我家不缺那两个物件。” 人群顿时笑开了,尤其是和谢翰文相仿的小伙子们,起哄的吹着口哨:“哦,翰文还是万人迷咯,都没人给咱们送这些东西。” 谢翰文也不恼,还和他们说笑,让平日里都对他有不轨之心的姑娘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非常好! 陈辰看着这个局面,开心的笑开来。 她一笑,杏眼微眯,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白嫩圆润的脸颊上还有两个小梨涡,看得人只想用手点一点她的小梨涡,让她永远这么开心。 从学堂放假的陈修竹今儿也过来了,看她这般模样,没想着是她的主意,只觉她委屈可怜,登时就不乐意了。 站出来义正言辞道:“翰文兄也别太过分了,正妻在旁边,就想着要小妾,还这么大张旗鼓,天下哪有这个道理?” 谢翰文一看是他,脸色立马冷了下来,也不分辨,只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陈修竹被点燃了火气,立马站出来,自觉自己占着理,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各位乡亲看看,大妞多好的一个人儿,帮他打理家事,嫁过来又旺家旺夫,看他谢翰文原先不过是个半死不活的穷小子,这会儿被救了下来,不知感恩就罢了,还变着法的欺负大妞。” 陈辰无语,咋哪都有你呢?这关你啥事呀? 可她又不得不承认,她心中还是稍微有那么一些些感动的,陈修竹的喜欢很不堪一击不假,可他今日敢站出来为陈辰说话,赌上的可是他的前程。 他话说的虽然不是特别大的火药味,可为一个已婚妇女这么说,若是被有心人抓住,若是谢翰文告他与陈辰私通,甭管他读书多好,德行有亏,也不会有人重用他。 所以,陈辰拉了拉谢翰文,阻止他继续拱火,笑道:“不知道你哪看出我受欺负了?公开招妾是我的主意,我相公也待我极好,这是我们家的家事。” 她的话和谢翰文是一个意思,这是我们家的事,您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可陈修竹却一口咬定她是强颜欢笑:“大妞,你就不要替他遮掩,今日若是再进去几个小妖……妾,你又年纪小,可怎么活呀?” 那些对谢翰文有心思的姑娘齐齐翻了个白眼,怎么活?她那条件那么苛刻,应该是那妾怎么活才是吧? 可陈修竹却不管那么多,急急道:“你若是害怕,就别说,我替你将委屈都说出来。” 陈辰真想给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多少浆糊,还天才读书人呢,怎么听不懂她的意思呢。 她明白道:“我说你不用操心,我们夫妇好着呢,你看看我的脸色,比在家时好了多少,你是读书人,也知道相由心生吧,要是我真不好,哪能有这么好的气色。” 陈修竹本是被自己感动的一塌糊涂,听她这么解围,倒是脑子清明了一些,冲谢翰文拱手。 “翰文兄,是我冒犯了,我是一介书生,看不得旁人不合规矩,知恩不报,这会儿知晓了是误会,不如由我做东,请翰文兄吃一顿酒,就原谅我如何?” 聪明! 陈辰不由得感叹,他这一番话,一下子就将陈辰和他自己全部摘清楚了,还突出了他读书人的风骨和知错就改。 看看周围的大叔大婶,哪一个不跟看自家宠爱的儿子一样看着他,那慈爱的眼神,看的陈辰牙都酸了。 而且他九岁才启蒙,现今不过十五,据说这次下场极有可能中了秀才,又是识时务懂进退的,若是他不这么中二,陈辰也愿意与他相交。 她能看出来陈修竹的潜力,谢翰文却是真切的知道这人一路往上考,谢翰文死的时候,他的官职还不算低了,已经是寒门贵子的典范了。 他又不是不容人之人,也准备把话与他说清楚,自然没有不答应了。 原本闹得轰轰烈烈的公开招妾,被他这么一打岔,也就过去了。 归园田居没有收了告示,等了三天也没人过来,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