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魁梧大汉抬手就掀翻了一张桌子,吓得好多客人都躲闪到了边上,有好多人钱都没付全逃出屋子了,没多时掌柜就从后堂出来了,一看对方这阵势,也多少明白了。
一大汉踩在长板凳上:“福新掌柜,你这蛇王酒把我大哥喝中毒了,你看怎么办?”
“是吗,让我看看?”
祁一奇推开了正准备上去道歉赔罪的福新掌柜,一脸见到新奇玩意似的凑上去,在那伤患大汉面前绕了一圈,最后停在他面前,一脚踹在了那只长着毒脓包的腿上:“是这只腿中毒,还是全身中毒?”
“你找死?”几个大汉说着上来扯祁一奇的衣服,结果祁一奇一个后倾避开了几人的手掌。
“我劝你们别动手动脚,”祁一奇抬起手指了指坐在窗户边的苍平,“那位英俊潇洒的道长看见了吗,他是我叔叔,也是你们古辰州最强的符师苍平道人。”
“苍平道人?”
全场都将视线投到了苍平身上,苍平假装不在意地和蒙蚩寻儿喝酒,祁一奇这个玩闹的心思和他父亲简直一模一样,明明三下五除二都能解决的事情,非要好好玩一番才肯动手。
“真的是苍平道人?”
福新点了点头:“苍平道人一直都是蛇王酒府的贵客,本人性命担保他的确是苍平道人。”
“素来听闻苍平道人仁义慈悲,却没想到帮着欺负弱小!”一大汉立马跳出来,鄙夷道。
祁一奇咧咧嘴,用手指着那大汉魁梧彪悍的体型:“你这叫弱小?”
顿时,哄堂大笑。
那大汉不堪受辱,抓起桌子上的酒坛朝着祁一奇砸过去,可还没接近祁一奇的身体,就被一张凌空出现的符篆贴在了酒坛上,酒坛被操控着悬浮到了苍平道人的酒桌上,看得全场惊叹,更让大家相信这就是苍平道人。
“都说别动手动脚了,”祁一奇将视线移到了那伤患大汉身上,“什么时候来喝的酒,又是什么时候长出的毒脓包,你可有根据?”
“我三天前来喝的酒,昨晚开始长出脓包,在这个期间我保证没吃过什么有毒的东西,所以除了喝酒中毒之外,没有其他可能了。”
祁一奇听大汉解释得有理有据,却不屑地笑笑:“首先没有任何根据,这全是你的猜想,其次这种毒找个师傅解一下就好了,用得着大费周章吗,再说苍平道人都在这里喝了二十年都没事,除此之外,我看很多上了年纪的也在这里喝酒,想必也饮酒多年都一样健健康康的,你这种喝酒中毒的概率太低了。”
“概率低不代表没有!”
“那你想怎么样?”祁一奇不耐烦地瞥了那群大汉一眼。
“赔钱!道歉!关门!”
祁一奇忍不住给他开始鼓掌:“这套流程挺专业,你们这支肱二头肌团队是专业黑子吧,说说是哪家同行雇佣的?”
“你……你别胡说……”那伤患大汉气急败坏道,“我这明明是中毒,而且早先去医院看了,医师说还是比较厉害的毒,不能随便破开脓包不然会更加严重,如果我们是专业黑子,我会给自己下毒吗?”
“那可不一定,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只要钱够多,让你自杀你都肯吧?”
“行!你如果一定要这么说,你帮我把毒治好,我就当没事发生!”
几个大汉哼笑,摆明了祁一奇没办法解毒,祁一奇还没开口,苍平已经来到了人前:“奇儿,这是内藏毒,不能从外面破开,不然毒素会迅速蔓延至全身,解毒不好容易变成杀人,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去炼毒世家借一只吸血蛊,让它钻入脓包附近,不出一天就能解毒。”
那大汉立马摆谱道:“我等不了一天!”
“你赶着投胎?”
祁一奇撩起袖子想过去揍他,立马被苍平和蒙蚩寻儿拉住,揍归揍,万一不小心打破了他的毒脓包,搞不好就变成杀人了,这本来就是帮福新掌柜解围,可别到时候给人家捅了一个大麻烦。
“谁在这里吵吵闹闹啊,吵得老头子喝酒都不得安生?”
祝桃扶着祝宁从旁边酒桌走来,来到了人群当中,祝宁客气地拢拢手拜会了苍平:“数年不见,苍平道人修为越发精进了,可喜可贺。”
“祝老,客气了。”
苍平捏着道家手诀,微微颔首一笑。
祝宁朝着那中内藏毒的大汉呸了一声:“内藏毒怎么会是喝酒喝出来的,你这是打算糊弄谁?在沅陵还敢有人来找蛇王酒府的麻烦,你胆子够大,不知道蛇王酒府是我祝家的产业吗?”
“祝家,祝由科?”那大汉汗如雨下。
“现在知道了?”
祝桃从腿肚子上的绷紧带中抽出一把匕首,朝着那中毒男走去,吓得中毒男腿都发软了,周围几个大汉也不敢上去帮忙,不过祝桃并没有为难那人。
祝桃停在大汉面前,双手合十,将匕首的刀刃贴在手心,嘴中念念有词,一股浅红色的灵气从祝桃的双手之中发散出来,缓缓地朝着大汉脚上的毒脓包渗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