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陈县已经属于了陈胜,但吕言到底是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对里面的补防和格局都很了解,尤其是那关押着吕铭的地牢。 既然大家都已经知道到了吕铭明天便要斩首的事情,明天的守卫一定加倍森严,所以考虑一番之后吕言便决定还是今天晚上便开始行动,因为他们人数实在是不能和起义军相比,所以他们便决定下药偷袭,成与不成便只此一战了。 晚饭时间一辆给地牢守卫送饭的小车被一对年纪轻轻的小夫妻从远处渐渐推进,夏牢头从上任开始便一直都负责交接每天的饭食,见状便从地牢里面走出来,一边打开牢门一边说道:“今天的饭怎么这么晚才送来?” 手腕般粗细的锁链开到一半,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夏牢头便回头看了一眼两个人,有点不解的问道:“你们两个是谁?老秦呢?” 推着板车的男子听罢赶紧抬起头来,满脸堆笑的解释道:“老秦是我父亲,今天天不是阴了吗,他那老寒腿犯了根本就下不来床,所以今天便只好让我来送了,可不能耽误军爷吃饭。” 夏牢头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瞥眼看男子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碎花罗裙的女子,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想着这牢房里面还关押着一个很重要的犯人,夏牢头不禁谨慎起来,对那女子一扬下巴,说道:“那她是谁啊?我可没有听说老秦还有一个女儿。” 说道女子,男子的脸便红了起来,有点憨声憨气的将女子拉到夏牢头的面前,解释道:“这是我娘子,粗鄙人家不是很懂规矩让军爷见笑了,小美还不赶紧给军爷问个好,我们好赶紧干完活回去。” 那被叫做小美的女子缓缓的抬起头来,脸颊绯红,一双眼睛好似是会说话一般,水盈盈的,任谁看了都有一种心要化了的感觉。 这傻小子倒是找了一个天仙般漂亮的妻子,真的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德。 夏牢头看见小美抬起头来一双虎眼都要看呆了。 看见牢头在审视自己,小美一张粉脸更红了,狼狈低下头去低声问了一句好便赶紧躲回了丈夫的身后,一副不胜娇羞的样子。 见到美人不由心生好感,夏牢头也不管还有没有什么疑问便将人给放了进去,想着一对文质彬彬的小夫妻能干什么,总不会就这么倒霉是坏人吧。 这般想着,夏牢头便将人给放了进去,唯恐他们第一次来不认识里面的路还特意前头带路,将人连带着板车都送到了牢头们的休息室。 这地牢里面的看守都是一些地痞流氓,说话也贱,小美长得这么漂亮到里面难免便被调戏两句,两夫妻人单力薄哪里敢和对方杠,只好低头不语将委屈全都吞进了肚子里。 那些看守就着美色下饭,吃喝都比平时多了不少,在小美的伺候下更是喝了不少酒,不知是不是那酒浓度太高还是怎样,有的饭还只吃到一半人便栽倒在了地上,真是滑稽。 一轮一轮之后这些个看守便全都睡了过去,小美上前轻轻摇了摇竟是叫不醒他们,不由面上一阵快意。 “怎么样?是不是都睡死了?”男子见状便从一旁的饭桌旁跳了过来,上前狠狠的踢了地上的守卫一脚低声问道。 女子面色一寒,冷笑一声,说道:“吕叔的药真不错,只是一壶酒便将这牢里的看守全都迷晕了,不要耽误时间赶紧去找父亲。” 原来这两个送饭的小夫妻不是别人正是来救父亲的吕言和赵成丰! 从板车的最底下利索的抽出自己的短刀长剑,两人疾步走出了牢头们休息的地方朝着地牢的最深处走去。 这个地牢吕言多少也是听说过一点的,知道按照父亲这个等级一定不会关在最外面,所以在路过那些个普通牢房的时候她看都没有看一眼。 整个地牢里大部分的守卫都已经被他们给迷晕了,但是还有一些漏网之鱼,吕言这个时候也不拖泥带水,跟着赵成丰上去便是一刀,手段快准狠哪里像是一个柔弱的女儿家。 在问清父亲的位置之后,吕言手起刀落便割断了最后一个守卫的脖子,拿了他的钥匙便寻到了父亲的牢门之外,打开牢门之后吕言满目欣喜,但定睛一看那点欣喜便不由得僵在了脸上。 空的,这牢房里面竟然是空的! “姨夫呢?难道我们找错了牢房吗?”赵成丰仅慢了一步,在看见空空如也的牢房之后不由呆愣当场,面露惊慌之色,今晚是他们唯一救出吕铭的机会了,要是真的错了他们只怕也要折损在这里了! 吕言心中也是惊恐未定,但是她知道她们一定没有找错牢房,因为她在里面看见了父亲生活过的痕迹,那种摆笔的方式除了父亲不会有第二个人。 父亲一定是在不久之前被人从这里提走了,他们怕是来晚了一步,而且要是她没有猜错的话,他们的行踪也已经被对方发现了,说不定外面便已经被团团围住了。 “父亲已经被别人带走了,不要慌,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吕言强迫自己恢复镇定带着赵成丰又按照原路冲了回去,只要他们和吕家军会合了就应该还有一线生机。 等到两人一脸血水的冲到牢门口的时候便听见外面什么声音都没有,竟是比起之前还要寂静,这恐怖的氛围好像是在告诉两人外面的情况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果然,两人推开老牢门之后,便见到外面一片火光,起义军们整齐列队在门前,拔刀亮剑,一副要将两人瓮中捉鳖的样子。 见到两人已经从里面出来了,吴广骑着高头大马在众人的簇拥下缓步到了阵前,看见两人狼狈的样子,不由得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