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侃语毕身后便有人撩帘而出,众人的视线随即被牵引了过去。 只见帘后一老一少,一高一矮两男子相伴走了出来,众人不识,面面相觑间将两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只觉得来人眉眼祥和,和他们这些刀尖上舔血的大老粗一点都不一样。 陈胜和吴广虽是两个个大老粗,但见刘侃这般礼遇两人便也能猜出两人身份定是不一般,各自心中盘算了一阵,便笑看刘侃的表演。 这两人就是刘侃嘴中的大将,老的叫钱乙,悬壶济世的神医一位,小的是他的爱徒董思,这两人虽是相貌平平但一身的医术确实天上有地上无的,原本不到快要死的时候刘侃也是舍不得将这两人唤出来,但眼下僬城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他为了预防瘟疫的发生也不多得不使出杀手锏了。 大步一迈,走到众人的面前,刘侃将钱乙董思两人介绍给了陈胜吴广,两人心中早就察觉两人身份定不会是他们这种大老粗,所以这会儿也并没有表现的很惊讶,只是看着刘侃的眼神却越发的深邃了几分。 陈胜从来都没有发觉刘侃是什么广结好友之人,但近些日子他身边却无端出现了一些能人异士,这让一样自信的陈胜不免有些挫败,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个年级轻轻的少年郎,他现在还在为自己做事也就罢了,要是以后他翅膀硬了反出起义军倒是整个军中又有谁能够降得住他? 想到这里,陈胜的眉头越锁越紧。 刘侃一心都在想着怎么去处理僬城那个乱摊子,这会儿倒是没有发现陈胜的变化,他苦大仇深的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颇为气愤的说道:“那僬城郡守当真可恶,怎么说都是一郡的父母官,现在却为了自身的利益屠城,害得百姓尸骸遍地,血流入渠,要是被我抓住定要他付出代价!” 刘侃眼前闪过一幕幕城中惨景,虽是怨极气极但那僬城郡守已经逃走,现在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刘侃无奈扶额,停顿了几秒继续说道:“今天叫两位大人来就是想问问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僬城的事情?我们总不能当做没看见。” 陈胜吴广虽是在军队的大后方,但也绝对没有耳聋目瞎,对于僬城被屠城的事情多少也听说了一点。 他们来时也探讨过了,既然僬城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价值,而且还随时会有瘟疫爆发的危险,他们便有意不进城直接从僬城绕过去。 可至于僬城百姓的生死他们也无能无力,毕竟在这个乱上人人都想活下去,自私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更何况他们也知道,欲成大事,恐怕也只能抛弃这点小节了。 陈胜吴广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这会儿都面露出一丝悲悯,其中吴广最是性急便率先开口道:“那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了,但我们也不过是刚刚起步的农民军,家底浅薄,给予僬城一点帮助还是可以的,但要是因此把全军牵连进去那我第一个不同意。” 吴广这话也算是将众人的意思给表达了出来,刘侃面色凝重,心中忍不住将这吴广暗骂了一番,敢情大家都是苦农民出生,现在起义发达了便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了,当年陈胜吴广起义的时候难道不也是被当权者压迫的活不下去才反的吗? 刘侃不知道这个时代的人是不是都是铁石心肠,但他不一样,他作为一个在党的光环下沐浴了二十多年的社会主义人自是不可能坐视不理,但眼下他自己也是寄人篱下,不可能无所顾忌,救人是救但却不是鲁莽的救。 抬头在钱乙身上转了转,直到快要快要把人给盯毛了,刘侃才说道:“我们是刚刚起义不错,但比起长年累月的积攒实力却不被世人所接受,我们不如趁此机会兵行险招,只要我们出人出力将僬城的百姓治好,不但能吸收新的势力更是能获得一个好名声,到时我们还怕站不住脚跟吗?” 刘侃的这番说辞虽是诱惑力十足却不足以打动陈胜吴广,要知道他们这种好不容易才积累出一份家业的人是不会轻易便拿去豪赌的。 刘侃并不是自大之人,他心知陈胜吴广都不是率性之人便继续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秘密武器推了出去。 “我既然要去僬城治病自然不会毫无准备。” 钱乙不懂政治只管治病,他对于刘侃和陈胜等人的对话一点兴趣都没有站在一边差点睡过去,猛的被刘侃一推差点跌倒,幸好被自己的好徒弟一把扶住了。 回头不高兴的瞪了刘侃一眼,钱乙捏着自己的绵羊胡子砸砸嘴巴,倒是一点都不怯场,“那个,僬城的事情我已经全都知道了,问题不大,老朽可以治。” 陈胜吴广互视了一眼,眼睛里透露出些许的怀疑,毕竟在这个时代瘟疫是很大的事情,是天灾,已经不单单是治病这么简单了,一个平常的医生就算他自己愿意冒险,他们这些当权者也不愿意冒险。 “刘大人,要不然我们还是……” 刘侃笑了笑,打住了陈胜的话头,刚想替钱乙解释两句便听到钱乙领先自己一步开口了。 “这两天阴雨阵阵,怕是陈大人夜里睡的不是很好啊,”钱乙笑眯眯的看着陈胜,一手捏着胡子一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腿,意思再是明白不过了。 陈胜闻言心里“咯噔”一声,右腿下意识的便缩了缩,他早年时在地主家干活的时候曾经摔伤过,病腿养了一年才好。 虽是走路活动什么的看不出任何的问题,但一到阴雨天气便酸痛难忍,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向任何人说过此事,唯恐别人轻看自己。 现在突然被钱乙识破恼怒之余对其也多了一丝敬佩。 “我有一药方可以根治大人的顽疾,借此小试牛刀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