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伸向自己后背的手,莫晓娴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但她并没有扭头看,也没有出手制止。
她紧张的攥着双手,指甲刺得掌心隐隐作痛,却咬牙强忍着。
这一刻莫晓娴的心乱了。
不是花痴少女的那种小鹿乱撞,也不是暗恋中的怦然心动,而是像一团乱麻似的没有头绪,说不清也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
沉默,双方都在沉默,萦绕在他们身边的空气中散发着暧/昧的气息。
忽然,莫晓娴开口打破了沉寂:
“提起那场群架,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东哥,你说你身手那么好,比我还厉害,干嘛不早跟我说呢,害得我以为你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所以我就冲在前面帮你挡住那些小流氓,结果被人从身后偷袭砍了一刀。
直到我中刀了你才肯出手,三下五除二就把七个小流氓打得落花流水,后来我听说,那七个人在医院里住了三个月。
现在想想,东哥,你确实够狠的,对那伙人下手狠,对我则是心狠,如果不是我被砍伤了,你是不是打算从头到尾都袖手旁观?”
陈东听后愣了一下,讪讪的笑道:“如果我说你当时的勇猛表现,当场把我镇住了,你信吗?”
莫晓娴惊讶道:“你的意思是你被我吓到了,没反应过来?”
“宾果!”
陈东微笑道,“事实正如你所想,我当时被你吓了一跳,在那以前我只知道你是运动达人,咱们学院每次举办运动会你总是踊跃报名,而且一报就是好多项比赛。
但是,我那时并不清楚你出身武术世家,更不知道,原来晓娴你也有那么英勇的一面,面对七个手持凶器的歹徒,你居然毫不畏惧,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直到看见你后背流血了,我才猛然回过神来,而后对那些家伙下了狠手。
我之所以没有打残他们,那是因为我担心你的伤势太重可能危及生命,于是草草收手,第一时间背着你去医院,不然的话,那七个杂碎我会让他们后半辈子都在轮椅上度过!”
说完,陈东的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这让莫晓娴误以为他最后那句话是为了自己才那么说的。
其实莫晓娴理解错了。
陈东说得是真话,别看他平时喜欢笑,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意,实际上他骨子里是个杀伐果断的人,甚至可以说狠辣。
面对没有把握的事情和对手时,陈东不会轻易出手,但是一旦决定出手,他会像狮子搏兔一样不遗余力的全力出击,不给对手留下任何反抗或报复的机会。
这是陈东前世大半辈子挣扎打拼总结出来的经验。
自己足够强大的时候,当然有资格做个善良的人,然而自己还在努力奋斗路上的时候,打倒对手就等于扫除自己前进路上的障碍,必须干净彻底地打倒对手。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句话并非说说而已,而是华夏先辈们用鲜血换来的人生感悟。
“又想什么呢?”莫晓娴碰了碰陈东的手臂,说道,“咱俩见面才多长时间,我发现你已经走神很多次了。”
“想你……”
陈东故意停顿一下,既而笑着说,“想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你再不说,我可走了,大热天的坐在树下聊天虽然有点小浪漫,但不是个好主意,烈日烘烤的滋味真心不好受,相比之下,还是待在空调房里舒服。”
莫晓娴脸颊微微红晕,问道:“学生会会长的位子,你有没有想法?”
“你说的是系学生会还是整个学院?”陈东惊讶道,“晓娴,你不会是想竞选整个学院的学生会会长吧?”
莫晓娴矜持的抿嘴笑道:“东哥,如果你有意参加竞选的话,那我给你做副手,假如你对那个位子没有兴趣,那我就当仁不让了。”
“不是,晓娴,你现在已经大三了,马上就面临着毕业作品的问题,再加上专业课学分和毕业论文,时间多紧张啊,你还有心思管理学生会的事情?”陈东疑惑不解的说道。
莫晓娴忍不住给陈东一个白眼。
“东哥,你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我知道你马上就能拿到作曲专业学位,如果不申报导演系的话,你现在就可以提前毕业。
可你知道吗,就因为我要开始准备毕业作品,所以我才要参加竞选,争取拿下学生会会长的职位。”
陈东问道:“这话怎么说,两者之间有必然的联系吗?”
莫晓娴道:“当然有,如果我能顺利当选学生会会长,那我就能拥有比别人更多的资源,可以借助学院所拥有的深厚人脉关系和影响力,以及职务的便利,给自己争取到比别人多得多的机会。
举个简单的例子吧,假如有影视剧组来学院挑选演员,那它就需要通过我们学生会出面把表演系的学生召集起来,在此过程中,我们学生会的干部自然而然地就有比其他学生更多的机会,最起码我们可以和剧组选角导演直接对话交流。
又或者说,学院自己出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