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把国庆假期前的这几天称为黎明前的黑暗,大部分人心情也往往会放松起来,不过对薛盈来说,今天的心情不太好。原因是前几天她维护了张子潇。 这天,张子潇和王亚楠正从文学系教学楼里走出来,忽听楼梯拐角处有人说话,张子潇不经意地闻声望去,却原来是薛盈和三个不认识的男生在说话,本想打个招呼,忽然隐约听到“学生会”、“干部”之类的词,觉得他们大概是在说正事,就准备拉了亚楠先走,谁知其中一个男生又提到了“张子潇”,子潇和亚楠心中一凛,就停步不走了。 只听薛盈说:“副主席,您说我公报私仇,请问我对谁有私仇,又如何以公而报呢?” 一个男子声音说道:“你不是公报私仇,你是滥用职权。我和你同组调查,是铁主席指定的,你当时为什么让我出去?”张子潇听出来,这是那个自称马谦祖的人。 另一个男生说道:“薛部长,谦祖说的有道理,你那天还执意不允许他检查那个叫张子潇的女生的手机,这事你得给我个满意的说法。”张子潇和王亚楠对视一眼,两人都听出这个声音,正是当日学生会广播里主席的声音。 原来,最近沸沸扬扬的闹鬼谣言渐渐平息,学生会的成员们都放松了心情,准备享受黄金假期,而学生会主席更是干脆把一切都放权给了副主席,自己则一心扑到考研上去了。 这副主席名唤铁丁振,据说他家里做着什么了不得的大生意,非同一般地有钱,可惜人丁不旺,家中几代单传,铁父更是到了三十过半的年纪才生了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宠得几乎要上了天,从小就没干过好事,上到撅老头拐棍,下到抢女孩冰棍,除了没敢在太平间里跺脚让死人喘气之外,就没有他没干过的。 反正家里有钱,不是有句话叫“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嘛,铁家为了这根独苗能够茁壮成长,花的票子足够打他这么大的金人了,不过铁父还是以儿子为荣的——可能是这孩子脚头硬,自他出生以后,自家的生意更是蒸蒸日上了。 铁丁振就这样长成一个不学无术的大草包,除了到处吹牛,追女生,也就说不出什么事迹了,私立初中勉强混到毕业,贵族高中上了一多半,眼看着高考这条路是走不通了,家里人商量着送他出国镀金,连陪读的人都找好了,结果这小子一听要离家,顿时变成个乖宝样,哭哭啼啼的说舍不得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连“父母在,不远游”的话都拽出来了,感动得他祖父出面拍板,不走了,咱哪也不去! 高三那年,家里请了几十位名师给他进行强化训练,总算在高考的时候勉强过了山行大学的分数线,这下家里可乐开了花,铁丁振更是开始放飞自我。事事都以“大学生、天才、状元”自居。 开学伊始,他就在校园被一个美人迷住了,多方打听原来是大二的学姐,在学生会当干事。从此铁丁振忽然一心向好,要在大学里干出点成绩来,发誓要进学生会。竞选时的两分钟演讲稿整整背了一个月,可惜一上台就都忘了,幸亏脸皮厚,硬是胡诌了五分钟才下台,据说那是多年来最欢乐的一次竞选会,老师还能为了面子忍住笑,都差点憋出内伤,学生们就不给面子了,几乎都笑岔了气。 后来上面空降一纸任命,铁丁振同学还是进了学生会,大三混到副主席的位置也是纯属钞票开路。这小子干正事没啥能力,论起拿腔拿调,瞎指挥和排挤人那是一流水准,而且还喜欢搞权利特殊化,一有机会就刁难人。之前有主席在,还稍微收敛着,现在主席醉心学术题海,这铁副主席就俨然一副接班人的态度,除了辅导员和各路老师之外,他就没给过谁好脸色。 进入学生会,身边召集了两个小弟——肖秉义,马谦祖,此二人从大一就围着他溜须拍马,知道他有个一说起来就扎心的地方,铁家四代单传,就这么一个独丁,都希望他以后能振奋家族,就起了个大名叫铁丁振。 家中长辈怕孩子金贵养不大,想起个贱名,起了个乳名叫“顶针”,还鼓励家里家外的人一起叫,给他带来心理阴影了,自己明明是个24k纯富二代好吧?怎么能叫顶针呢?最次也得是个扳指吧?还得是翡翠的呢。肖秉义,马谦祖就给他想了个代号叫“铁木真”,果然铁丁振听了大喜,不过后来被蒙古族的同学揍了好几顿,也就老实多了。 现在主席忙自己的事,自己手里有了权,又赶上个闹鬼事件,铁丁振马上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立刻将马谦祖编在薛盈的调查组里,只可惜计划失败了,今天等到机会堵住薛盈,打算找个机会聊上几句。 只是薛盈始终是敬而远之的态度,弄得铁丁振心里又爱又恨,若是真是丢开手,又觉得不舍,总算老着脸皮又说道:“你怎要怎么给个说法?这样吧,我请你吃个饭,然后咱们好好地聊一聊,你对学生会的工作有什么看法,对我有什么想法,开诚布公地谈谈,如何?” 薛盈还未说话,楼梯转角已转出两个姑娘来,当先一个身量稍高的冷笑着说:“学生会的副主席当街拦住学生要抢人吗!” 铁丁振一惊,转头只见着两个程咬金都如花似玉,顿时两眼发直,还是肖秉义反应快,喊道:“瞎嚷嚷什么?我们是处理公务,闲杂人等不要围观!走开走开!” 那女生正是张子潇,她嘴角一扬,心道就怕你不搭腔呢,喊道:“你们学生会就是这么处理公务?拦住学生不让走?校规里有没有允许你们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