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彦明听出这个武功高强的年轻人和裘千仞大有仇怨,登时明了苏离的身份。他素知自己掌力,强绝江南。 能胜过自己的人,寥寥可数,偏偏这人就是其中之一。 他脚步一动,就想逃跑。 曲灵风给石彦明追了一路,实是一肚子气,道:“师叔,这人想跑。” 苏离道:“你先去吃点东西吧,待会咱们就该走了。” 他说话间,石彦明已经到了门外,再迈开步子,眼见得就要混入游客中,届时苏离就不好追他了。 可是石彦明刚出大门,要迈开步子,忽地背后一股寒气冒来。 他哪里还敢继续往前走,忙回身,奋尽平生之力,双手往前一探。苏离的声音淡淡传来,“原来你练的是大摔碑手的功夫。” 石彦明忽觉劲力一空,他这大摔碑手练了几十年,手法之精妙,远在江湖中什么分筋错骨手之上,而威力之强绝,直追少林寺的大金刚掌。 近来又得了裘千仞指点,悟得铁掌功的精妙武学宗旨,武功自是精进。本以为这反身一击,再不济也能让苏离忌惮两分,好让他寻到机会逃跑。 哪知道苏离竟不知使了什么功夫,将他大摔碑手的劲力卸得干干净净。 石彦明到底是大内第一高手,非是泛泛之辈,一击落空,连忙朝前面滚去,却是江湖中惯用的懒驴打滚,虽然不雅,却十分奏效。 苏离本以为用飞絮功卸去对付劲力后,当能十拿九稳拿下石彦明,没想到这家伙倒是脸皮都不要,而且反应着实快。 岂不知,旁边的妙手书生已是目瞪口呆。他瞧见适才石彦明那一招大摔碑手,心想十个自己都得送命。 苏离不但轻描淡写将其化解,还迫得石彦明不得不懒驴打滚,从外面滚回去。 若是江湖公平对决,石彦明现在比输了还要丢人。 不过生死搏杀,确实另当别论。 曲灵风亦瞧得厉害,心想这厮手上功夫着实不弱,还好自己没跟他硬碰硬。他已经得了黄药师三分真传,可到底内力比不得一流高手。遇上不知底细的高手还好,若是遇上那些身经百战的高手或者大派掌门,着实难有胜算。 同时他更是惊佩师叔的武功。 难怪师父回去后,练功比以往勤快了不知多少,他还纳闷师父怎么转了性子,照小师叔这年纪,若是师父进步慢了点,怕是没几年就给小师叔比下去。以师父的心高气傲,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不行,我得想法子拖慢小师叔的武功进度啊! 他外表上看着老实,实则极为聪明,否则黄药师也不会自信满满地派曲灵风来给苏离效力。 “嗯,小师叔青春年少,我多寻几个国色天香的美女给他当压寨夫人便是了。哎,就是不知道阿芜姑娘是不是大度的人。”曲灵风喝了一口酒,偷眼瞧了瞧阿芜。 阿芜近来修习苏离传授的内功心法,本又是敏慧的人,察觉到曲灵风的目光,好奇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曲灵风道:“没。” 阿芜“哦”了一声,稍稍遗憾,要是脸脏了,苏离待会会不会给自己擦脸呢,心下还是有些小期待,只是众目睽睽下,会不会太亲热了点。 她心下胡思乱想。 那边苏离大笑一声,一掌拍中石彦明,对着火工头陀道:“来,接着,让他先撑着柱子。” 苏离这一掌,便让石彦明失去反抗之力,那边火工头陀双手似铁钳一样将石彦明当成人形柱子撑在那里。 石彦明稍稍回气,却哪能挣脱火工头陀的一身神力,乖乖当了一回人柱。他汗如雨下,没多时就给压得眼冒金花,心知自己受了严重的内伤。 另一边苏离叫着众人离开,火工头陀也跟着走,失了火工头陀的扶持,那石彦明立时倒地,生死不知,酒馆也倒塌了一小半。 一屋子狼藉,酒馆的酒保和掌柜也不敢去追苏离他们。忽地门外飞进来几片金叶子,插在墙板上。 酒保和掌柜才大舒一口气。 … … 朱聪见苏离甩了数片金叶子回酒馆,说道:“那酒家阿谀高宗,把那屏风当宝一样供着,何必赔偿他们损失?” 苏离笑道:“屏风上的字我都抹去了,他们也没机会继续供着。何况平头百姓,多是没得选择的,我跟他们计较干什么。” 朱聪知道苏离实是当今第一大悍匪,论武功,当年的梁山好汉怕是每一个及得上的。素闻他杀伐果断,却又对同道谦和,文韬武略。却没曾想,苏离对小民都有怜惜之心。 这不禁让朱聪大起敬佩之心,要知道恃强凌弱,人人都可做到。不畏强权,不欺凌弱者,那真是胸襟似海的大英雄大豪杰才能为之。 苏离却不知道朱聪脑补了这么多,只是他现代思维罢了,把谁都当人看。而这个时代的人,天子百官叫司牧苍生,那是把百姓当畜牲看,使民智,不如使民之无知来得好管理,什么为天地立心,生民立命,多是说说而已,甚至连说都懒得说。 曲灵风却是犯了愁,师叔如此品性,如何能为女色所惑。 哎,师父啊师父,徒弟怎么帮你呢?嗯,我还是先向阿芜姑娘打探一下师叔的喜好为妙。 一行人向北而去,到了飞来峰前的“翠微亭”,上有额书,乃是韩世忠所题。苏离不由感慨道:“我师父曾是韩老将军的部属,曾也带我来过这地方,他那时怕是如何都想不到自己没死在金人手上,而是被自己人害死。” 朱聪安慰道:“素闻上官帮主忠义无双,苏帮主当秉承他的遗志。” 苏离笑道:“我的意思是我可不会重蹈我师父的覆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就得死。” 他神态轻松,语气却不免杀气腾腾,又对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