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你说的地方就是这里?”阿芜面露古怪道。 苏离道:“你瞧,这里多少书啊,而且我陪着你。” 阿芜道:“可是被发现,咱们就惨了。” 苏离道:“没事,有我在。你只要看书的时候,帮我留心下哪里有跟武学有关的文字就行了。” 阿芜恹恹道:“好吧,可是我不懂武功诶。” 苏离道:“无妨,武学道理跟道藏的内容定是有区别的,而且你留心一下哪里是否有注解心得。” 阿芜又指着马钰道:“这位道长是?” 那边马钰注意到苏离回来,点头道:“全真教道士马钰,姑娘是苏帮主的朋友吗?” “马道长好,你叫我阿芜就好了。” “阿芜姑娘好。” 马钰打了个招呼后,自顾自地看起了书,显然阿芜再好看,都不及道藏的内容有趣。 这边苏离道:“看书很费眼睛,我去给你寻一盏灯来。” 阿芜点点头,心中一暖,苏离还是很关心她的。 不一会苏离取灯来,阿芜已经在身前放了厚厚一摞道藏,正借着屋顶漏出的月光认真翻阅。她翻书倒是很快,可以说是一目十行。 苏离取来油灯,她看书更轻松,又将看过的书都放在一边,不多时就堆了一手掌高。 她揉了揉眼睛,说道:“我找到几句可能对你有用。” 苏离道:“我这里有纸笔。” 阿芜点点头,闭目思索了一会,开始写字。不一会白纸上出现娟秀的字迹,苏离看上面写着:“天之道,损有馀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馀。其意博,其理奥,其趣深。天地之像分,阴阳之侯烈,变化之由表,死生之兆章。” 阿芜道:“暂时就这几句。” 苏离欢喜道:“对对对,就是这种句子,你累了吗,要不歇一会?” 他心想,不能做杀鸡取卵的事,而且一昧驱使阿芜,怕是会惹她心里不快,而且说些关心的话又不会死人。 阿芜本来有些困倦,可是苏离说了这么贴心的几句话,又觉得精神奕奕,道:“我看书长精神呢,不累的。” 苏离道:“不行,你先闭目养神一会吧。” 他看得出阿芜有点困乏,暗道:“还是得让她休息一下,万一她弄错几句或者几个字,岂不是坏事了。” 他一意相劝,阿芜便不拂他心意,此前因为苏离带她来是为了从道藏找出武学道理的些许怨气自是烟消云散掉。 她假装打个哈欠,身子不自觉地靠着苏离。 苏离闻到她身上脂香粉香,心中不由一荡,“这女人哪怕没啥用处,当个香囊带在身边,倒也舒服。” 另一边马钰瞧着阿芜依偎着苏离,不禁暗自摇头,少年人只顾着谈情说爱,却不知修道的妙处。 阿芜假寐一会,心怦怦直跳,暗道:“我会不会太主动了一点,他会不会看轻我。” 左右不过是胡思乱想,弄得脸红发烫。 苏离察觉到她娇躯温热,好奇道:“你生病了吗?” 阿芜连忙起来,摇头道:“没。” 苏离瞧她脸红扑扑的,却又不像是生病,便道:“有什么不舒服跟我说。” 阿芜声若蚊讷地回应了一下,又继续看书。 苏离见她无事,便开始揣摩那几句话的真意,结合金关玉锁诀,果有所悟。 这金关玉锁诀亦是道门正宗,同黄裳所悟本是相通的。后来王重阳得了真经,不过是看了一遍,就领悟其中种种。而更往后二三十年的郭靖亦是在学了全真内功后,参悟真经,突飞猛进,周伯通亦是在睡梦中将真经练成。 足见全真教的内功天然锲合黄裳所学。 苏离行功一周天,果是比原来要有些精进,又看阿芜在白纸上新添了数句:“人徒知枯坐息思为进德之功,殊不知上达之士,圆通定慧,体用双修,即动而静,虽撄而宁。……” 他眼睛一亮,这几句话比适才那几句对他的作用还大。 这些话讲的是锻炼身体的法门,讲究由内而外,由外而内,既是内功,也是外功,对于他的铁掌功大有好处。 这铁掌功本不如降龙十八掌刚柔并济,无不如意。既是苏离得了玄冥神掌补足,亦有颇多缺憾。 但通过这几句经文,倒是让苏离打开思路。 虽则一时半会让他功夫没有什么长进,却让他对铁掌功的见地更深。将来由他完善,铁掌功和降龙十八掌谁是天下第一,就不好说了。 可是接下来直到东方大白,亦不见阿芜新找出武学道理来。 倒是另一边马钰整合出一篇疗伤心法。 而道藏已经给阿芜和马钰大致过了三分之一。 他们不用细读,速度当然不慢。 但要让苏离来,看见那些艰深晦涩的文字,怕是一个时辰都坚持不下去,也就两人,一人兴致极浓,一人天赋异禀,才能坚持下去。 白日苏离带着阿芜回去,黄药师也回来了。 他跟黄药师说了昨夜的事,黄药师亦说昨晚和西毒、裘千仞周旋了大半夜,才找到机会脱身。 不过他告诫苏离,西毒的蛤蟆功威力在裘千仞的铁掌功之上,要苏离遇见西毒,能避则避。 苏离瞧得出黄药师怕是受了点小伤,正好把疗伤心法交给黄药师。 黄药师过目后,说道:“这心法着实有用,本来我要半月才能痊愈,如今三日即可。等我伤好后,我要再去会会欧阳锋。” 他自出道来,何曾在武功上吃过亏。虽说他挨了欧阳锋一记蛤蟆功,有裘千仞在一旁掠阵的缘由,但黄药师不以这为借口,非要找回这个场子来。 苏离道:“能找出这些东西,阿芜功不可没。” 阿芜在一旁本欲解释疗伤心法是马钰整理的,可苏离给她使了个眼色,阿芜把话吞回肚子里。 黄药师瞧向阿芜,顿了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