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地屏起了呼吸,感觉到有什么令人震惊的事情马上就要在他们眼前发生。
寒千岭终于走到了洛九江的眼前。
此时此刻,有些看过那场直播,或是事后找出过相关影像的人都有种模模糊糊的感觉:眼前的这一幕和当初比赛结束的那一刻,洛九江走向寒千岭时何其相似。
同样是丢下一个令人震惊的结果,也同样是穿过人群四目相对,最后一个人靠近另一个人的身边……
没有了吧?就应该这么结束了吧?不会还有更多的刺激吧?
寒千岭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刺激是有的。
他数着自己的步子,同时也暗暗地计算着自己心跳的节拍——一步,两步,三步。四下,八下,十二下……
心跳到第六十二声,寒千岭终于拿出了自己放在裤兜里的手。
他掌心躺着一个精致的黑色的天鹅绒盒子。盒子旁边的机关被触动,于是小巧的盒盖自动翻开。
洛九江没有单膝下跪,寒千岭亦没有。
他们只是在众人无声的目光见证下,亲密地把肩头依在一起,然后将白金素戒挑在指尖,有些随意地将戒圈为彼此推上无名指。
靠得近一些的客人甚至还听到了两个人恍如调侃的低声笑语。
“会影响寒老师弹钢琴吗?”
“我想不会。但假如真的影响,就只好要你用联弹作为补偿。”
“寒老师只要联弹吗?最近已经学会小提琴,老师要不要考虑一下这个互补的最佳搭档?”
他们相视一笑,挽着手走出宴会厅。手指上各自带着一枚相似的戒指。那戒指的设计朴素、自然、花纹简单,却带着任何人都不能忽视的,更胜于名贵钻戒的意义。
在场的媒体人几乎已经全部疯球了。
几个明星抑制不住好奇,甚至不能顾及眼下的场合,就和自己身边的男朋友们打听其中的内情与机密。
而制造了这所有轩然大波的两位主人公,早就避开了漩涡的中心。
琴房的窗户打开,微风掀起窗前悬挂的白纱,将夜色悠悠地渡来。而钢琴和提琴的二重奏,则缓缓地、庄重地飘进星光点点的天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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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看守所里的邵阑按照规定,和众多犯人一起,坐在长条板凳上,规规矩矩地并起双腿,手放膝上,收看电视频道,接受思想教育。
早间新闻通常就是那几个主题,有关时叠公司的事件已经过去,邵阑再也无法从节目中吸收到有用的信息。
在律师和看守所方面提过了饮食相关的问题后,邵阑的食物没有再遭到克扣,他从此也不敢多浪费一点粮食。
规律、乏味、看起来毫无尽头、毫无希望的生活很快地就磨去了他的锐气。
现在的邵阑双目无神,皮肤被捂白了一点,脸上还带着几分虚胖,完全破坏了从前由权势和金钱包裹出的那份英俊。
新闻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那画面上的两个主人公尖锐地刺伤了邵阑的眼睛。
主持人中规中矩的播报声还在继续。
“本台消息,昨夜知名音乐家、企业家寒千岭在生日当晚宣布了和作曲人沈清江的恋情,据记者报道……”
邵阑身边看电视的犯人突然小声啐了一口:“男的长这么好看。”
他的举动很快就被管理人员发现,并进行了批评教育。然而邵阑对于身边的闹剧已经完全无暇理会了。
他心里只反复地转着一个念头:他们本来都是我的,这么好看的两个人,本来都是我的……
如果不是一时鬼迷心窍、如果那天没有让他们两个见面、如果在认识沈清江后就放下寒千岭、如果他那天没有心一横把沈清江关在别墅……
那是不是……
世上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如果啊。
邵阑又想起来昨天自己的律师前来探望时的为难表情。
“邵先生,您知道的,如果只是偷税漏税这样的经济犯罪,活动空间是很大的。然而您的涉黑痕迹太过明显,这是刑法中处罚也比较严重的部分……”
公司那群人为了洗脱干系,显然地把许多事情都按到了邵阑头上。
他们也怕邵阑出来后不顾一切鱼死网破,所以说什么都要把他按死在监狱里,让他多待个三年五年。
而一直以来,被他认为是乖巧聪明,因此放手让他沾了点油星的情人叶恒,在接受调查的第一时间,就毫不犹豫地吐了口,把邵阑又往万劫不复的深渊里踢了踢。
具律师的透露,因为现在正好是风气比较严峻的关头,所以上面想把邵阑的这个案子严肃重判,作为典型案件处理。
换而言之,刑期至少也要十年起步。
电视里依然在播放着新闻,然而邵阑的眼前已经白茫茫一片,他开始回忆起自己曾经意气风发的时光,那时候他过的多称心如意啊,一群人在身边讨好,情人各个都乖顺,生活中唯一不顺利的事,大概就是不能摘取那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