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阑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打开了那扇囚禁着沈清江的房门。
他之前预想过对方会表现出的种种情状。
出于对于自己这个名义上“男朋友”的了解,他知道沈清江还是有几分倔强的。
这种倔强让他显得有点清高,如果板起脸孔,那就更像邵阑的心上人。
但他可不是我的心上人。邵阑无声而玩味地笑了一下:他只是一个小宠物,一个被拔去爪子的小猫。
说起来,沈清江想必已经慌张得很了吧,不知道他是会继续维持那无用的坚持,还是会扑上来恳求自己放他走?
没准还会耍几通小脾气……那就需要好好整治一下了。
想到那个场景,邵阑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个足以称得上恶意的微笑。
但任由他把所有情况都畅想一遍,也万万没能料到以下这种情况。
当反锁的房门被打开后,邵阑第一眼就看到一把椅子正对着房门,而沈清江就端端正正地坐在那把椅子上,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姿态整好以暇,仿佛早有预料。
眼见邵阑进来,沈清江还象征性地和他点了个头,情绪和动作都相当平静。
邵阑:“……”
即使是他,一时之间都被这出乎意料的场面搞得有点发毛。
吓得他当场回忆了一遍沈清江究竟有没有精神病史。
“你搞什么?”
邵阑的呵责在脱口而出的瞬间,和对面人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我想明白了。”
邵阑一愣,狐疑地眯起了眼睛:“你说你想明白了?”
“对。”沈清江很快点头,“人活一辈子,最后都是为了吃一口饭嘛。我想明白了,现在就是想恰饭。”
沈清江什么时候还会说湖北话了……
这是跳进邵阑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
不过,这个小东西还真是比邵阑预想的还要没出息一点,只不过是饿两天而已,这就遭不住了。
他原本还打算上些什么手段呢。
但乖也有乖的好,最起码乖让人省心。
“我也不是那么不体贴的情人,连饭都不让你吃。”邵阑稍稍俯身,脸上露出了一个假惺惺的笑容来,“可是你之前让我很生气……对此就没有什么表示吗?”
沈清江飞快道:“我以后就呆在这间屋子里,除非你让我走,不然我哪儿都不去。”
这表现的方向……比邵阑预计的自动献身偏很多啊。怎么说都得主动献吻才是吧。
但从另一个角度上看,这份觉悟倒也说得过去。毕竟沈清江一直都很清纯,一时想不到也有可能。
邵阑皱着眉头直起身,冲着沈清江点了两下。他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警告般说:
“清江,你一直都很听话,所以我也愿意相信你。我可以原谅你之前提出分手的要求……但你记住,我对你的信任很宝贵,只有一次,只有一回。”
沈清江乖乖点头,一句废话都没有,看起来好像真的被饿狠了。
“乖孩子。”邵阑适时地放缓了表情,柔和地夸奖了一声。
他深谙要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道理,和颜悦色地问沈清江:“晚上吃什么?还想不想吃蚵仔粥了?”
这是两人分手前,沈清江最喜欢的食物之一。
沈清江果然没有拒绝这个请求,看着那张和心上人格外相似的面孔乖巧称是的模样,邵阑只觉得自己的心情都愉悦了不少。
“等着。”邵阑伸手要摸沈清江的脸,“还有没有别的想要了?”
“唢呐。”沈清江敏捷地截住邵阑的手,阻止他把手贴在自己脸上。他抬起头来,平静而自然地要求道,“我要一个唢呐。”
“……你要这个干什么?你不是学口风琴的吗?”
“打发时间。”沈清江低低地说。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头都垂了下去,仿佛不想正视此刻的邵阑,“口风琴……我先不想动了。”
邵阑自以为明白了,他又露出了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
“可以。清江,你这种程度的任性,还在我的包容范围内……但你知道,我不会总这么宽容。”
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以后,邵阑就转身离去,走前没忘记把门反锁两道。
他才从房间离开,洛九江就飞快抬头,跟系统确认:[原主是学笛子的对吧。]
[对。]系统又补充说,[但邵阑不记得这一点,只记得原主吹口风琴,是因为……]
洛九江很快接话:[是因为原主是和朋友一起做街头乐队,在吹口风琴的时候被他看中的。]
[是的。]
[邵阑是因为原主演奏乐器的仪态特别像千岭,所以才对他设下了陷阱?]
[是的。]
洛九江脸上浮现了明显的感叹神色,他脸色几番变化,最终只化成一个疑问:[所以,吹口风琴的仪态,跟弹钢琴的姿势究竟哪儿像啊?他瞎吧他。]
就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