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静谧的卧室,床上躺着一个身形瘦弱的男子。
透过落地窗照射下来的晨曦微光,他苍白的面容显得安详。
缓缓起伏的胸膛,使得他看起来像在睡一场非常舒服的觉,不受任何人打扰。
白站在门口处,感觉眼眶微微湿润。
“哥……我来看你了。”
哽咽声有些许颤抖。
话落,姜泽仰的手便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然后搂着她一起走进去。
“他现在情况比之前稳定。刚把他救回来的那几个月,他头部受到了创伤,情况很不乐观,常常会有癫痫抽筋的情况。文医生每几天都要跑好几趟,连看护都得二十四小时落班看守。后来脑部的淤血终于消退,文医生说一切情况都算乐观,只需要等待他醒来。”
“那他什么时候会醒来?”
“植物人苏醒,快则几个月,慢则十几年。医学者没法给出一个合理的推测方法。所以没人能推算出他苏醒的时间,唯有等待。”
这些年,姜泽仰请了不少看护轮流照顾昏迷中的白挚。
没人知道白挚什么时候会醒来。
若是他这一睡就二三十年,那肯定是一笔不小的医疗费用。
“谢谢你,姜泽仰。要不是有你,我现在也许没有机会再见到哥哥。”
最初大家都说哥哥死了,到现在白亲眼看见哥哥在面前还有呼吸。
虽然不确定他能不能醒来,但现在这样能再一次见到哥哥,对白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安慰和庆幸。
若是没有姜泽仰这些年提供的安全保护和医疗设施,恐怕她现在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流着泪缅怀死哥哥。
“那年我家司机被人买通,醉酒驾驶导致你和白挚一夜之间成了孤儿。虽说这事背后的主谋不是我父亲,但我们也该负责一部分的责任。当然,这也算是我能力极限内,能够给予他这位好朋友最大的帮助了。”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姜泽仰。”
白眼里的泪光在闪动,是感动也是心疼。
“当年你也差点在那场车祸中丧命,但是却没人为你做些什么弥补的事……”
“不需要谁来心疼,现在我有你就够了。”
他做的事,从来就没盼望过谁来给予回报。
他自律、克制、坚毅、无怨无悔、对每一件事每个人都负责任,尽管毒舌,却能让人感受得到他内心的关怀。
这样的姜泽仰,正是白深爱着的。
她看着他,眼神变得柔和又坚定。
半晌后。
姜泽仰听见面前的人儿用一副真挚的口吻对他许下承诺。
“以后,你的余生,我来负责。”
……
白和姜泽仰决定在小岛留宿几天。
当做是个小假期,放松心情陪哥哥疗养的同时,也在等待着诉讼蔡鹏生的案子结果。
每天早上用过早餐,白都会在白挚的病床旁坐着看书,偶尔对他说说话,跟看护学习一些按摩肌肉的手法,日子惬意无比。
文医生来看了一下,交代白要多和病人聊天,刺激他的听觉感官,或许能促使他早点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