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谢衡与君行不欢而散后,君行越来越沉默了,以前还会回个“嗯”“好”“行”什么的,后来干脆不说话了。陈渝猜,他可能是被谢衡刺激到了。 陈渝莫名其妙地说:“你可以和大师兄说明的啊。” 君行冷冷地扫了一眼陈渝,没有说话。 陈渝:“……”吓人。 真真是,师兄心,海底针。 他们在论剑大会开始的前几天到达,住进了提前安排好的地方,便清闲地等着大会开始。 这片土地平静的外表下,风浪渐起。 · 千里之外。 荒废的皇城屹立在无人烟的地方,静谧、阴森。一团黑色的雾飘了进去,悄无声息。 乌鸦乱叫,片刻便没了生息。 题着“长霄殿”的宫殿位于正中,即便已成荒芜,皇家的威仪却仿佛犹在。 门被一股风慢慢推开,发出“吱呀”的响声。外头的光刹那间射了进来,空旷的殿内,一个人影斜倚在大殿正中央宽敞的王座上。那是个容貌美丽的女子。 她微微阖着眼眸,一手撑着头,一手拎着个酒坛。正红色滚着金边的朝服染了些酒污,衣摆顺着王座边沿垂下来。 颓废、妍丽。 听闻声响,宫长曦懒懒地掀了掀眼皮。 黑色的雾气逐渐凝聚成一个人形,厚重的黑袍子遮住了他整个人,连人脸都看不到。 “怎么?”宫长曦挑了挑秀眉。 “损了个傀儡,已经自毁了。”男人沙哑的声音如同被大火烧过一般,“惹到冥殿那位了。” “废物。”宫长曦别过目光,讽笑一声。 尽管那冥殿的步泽有多厉害,仿佛都入不了她的眼。她生来目空万物,那是与身处何种境地无关的骄傲。 男人笑了笑,道:“嫌我的人废物,尊者您可以自行完成,何必说些风凉话。” 宫长曦闻言,缓缓坐起来,华丽的长袍光彩夺目,尊贵逼人。她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黑衣人,笑了:“你威胁我?” “不敢。” 宫长曦没有再搭理黑衣人,她径自看着外头的光,竟有一种眼睛被刺痛的感觉。她掩了掩眸子,朝着黑衣人摆手,令他退了出去。 大殿内静悄悄的,唯有她一个人的呼吸。 宫长曦慢慢走至门边,拉开殿门。 风呼啦啦地灌进来,有了些凉意,她却丝毫都不在乎,只是眯了眯狭长的凤眸,似乎是在享受着什么。 没过一会儿,这门便被一股轻柔而不容拒绝的力量关上了,长霄殿又恢复了一片黑暗。 可谓,另一片天地。 · 山间一羊肠小道上,谢衡被几个青年堵住了。 他们皆身着浅灰色道袍,腰戴佩剑,神情隐隐有高人一等的感觉。 “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为首的微微抬起下巴看着戴着黑色斗篷的谢衡,眼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 谢衡不是很想理这群找茬的人,想要绕开走,却被为首的青年再次堵住去路。 “让开。”谢衡揉了揉眉心,抬眼。 这是出门没看黄历的坏处么?怎么净是一些乱跳的老鼠。 “心虚了?”青年大声道:“我腰间的佩玉乃是上好灵玉,千金难求,怎么你一路过就不见了?你是哪派的修士?此等偷鸡摸狗的事也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