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已经派人催促多次,但是戴胄已经让户部所有精通计算的官员去了值房加班加点的计算。 所有的官员旁边的都放着一人多高的账本,但是一上午过去了也只是少了几本,征突厥在望,陛下如此重视,若是因为这件事成了绊脚石,戴胄不敢相信李二会何等生气! 戴胄背着手在值房里急的团团转,正当这时是,安郁登门了。 按理说,安郁一介商人之身是不应该来到户部的府司的,但是谁让戴胄知道陛下给这位小郎君开了扇后门呢? 安郁偌大的千言楼,菜品为了讲究创新还有众多的菜色,不时会在南方运输一些鱼肉过来,如果想要保持菜的新鲜必然要走水路,民间船受到严厉的管制,这不,安郁就特地上门来找戴胄想开个门,能不能在公用的同时给他夹点私货,当然,这是有偿的。 被带到户部府司的时候,安郁笑着拱手道,“草民见过戴大人。” 戴胄这段时间忙的嘴角上火,见了安郁过来,瞬间就想起上次被坑掉的四十贯钱银,恶声恶气的说道,“你可知这是户部,闲杂人等免进!” 安郁张了张嘴,最后干咳了几声,这戴大人是吃了炮仗吗?上次你在这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草民来这里是想和戴大人商量可否征用一些官船?” 没想到戴胄想也不想的回绝,“陛下正在预备征北之事,如今官船运输都不够用,没你的份,一边去,一边去,没看见我忙着的吗!” 当你上门办事遇见一个不讲理的,出口就回绝你,并且脾气明显暴躁的人,莫慌。 如果这个这个人是女人,多半是亲戚来了,你要忍,而且还要对她说多喝热水,如果是一个男人,那就说明他最近可能没有性生活。 安郁看着戴胄嘴角起的水泡,嘿嘿一笑,再次拱手说道,“戴大人,你这话说的那就伤情分了,若船不够用,草民等上一段时间也无不可,只不过见戴大人如此着急上火,火极伤身啊!草民这里有一些降火之物,还请大人用上一些,您的身子垮了,这户部怎么办。” 不得不说安郁这小家伙说话还是很中肯的,戴胄心里的烦躁稍微消了一些。 安郁不急不慢的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香囊拿了出来,唐朝喜欢用香,多数是研磨成粉的,但是安郁却不喜欢,但是为了随主流安郁还是在香囊里塞了一些干花,里面就有下火败气的野菊花。 安郁寻到一个茶盏,将干花放了进去,随后让小厮拿来热水冲泡了进去。 片刻,茶盏里飘起了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沁人心脾,凝神静气。 戴胄只是稍微吸了吸这茶盏上的香气就觉得自己躁动的心开始平静,有些诧异的拿起放在鼻尖嗅上了一嗅。 清淡偏远,和戴胄平日喝的油茶完全不同! 戴胄忍不住的抿了一口! 入口生津,微微有些苦涩,但是那苦涩反而变成绕唇的清香。 而且茶中因为热水的冲泡,那干花在水中绽放了盛开之时的盛景! “这...这是?” 戴胄说不出话来了! 安郁眼珠子转了转,笑了笑说道,“这是草民茶坊正在研制的花茶,有清心润肺之效。” 安郁决定了明天就开茶坊! 戴胄赞赏的点了点头,静下心来之后也是为刚刚自己的无礼有些脸红,但是他是户部侍郎,说什么也不会给安郁一个小商贾赔礼道歉,只是端着茶杯说道,“户部事务繁忙,老夫年纪越来越大,颇有些力不从心。” 安郁不赞同的拍着马屁,“大人如日中天,谁说大人力不从心,草民定要上前与理论一番!” 虽然知道拍马屁是不对的,但是安郁的话还是让戴胄脸色发红,他带着叹气的语气说道,“眼下正是秋收,各地传上的税务原是过年呈报,只是眼下陛下需要知道后备如何,但是税赋繁杂,需要些时日,老夫也是愁的很。” 原来是这样? 安郁恍然大悟,但是国家的税务而已,秋收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怎么还没算出来? 要不是看老戴急上火的水泡,安郁都会以为老戴尸位素餐。 安郁想了想,拱手道,“戴大人如果不嫌弃,草民愿意出一份力。” 戴胄眼睛一亮,千言楼收入支出巨大,但是见安郁脸色从未有过慌乱便知道这是一个擅长核算之人,只是这事关国务,只怕... 但是想了想随时守在外面的太监,戴胄就觉得眉头之间跳的厉害,不管那么多了,算账要紧。 “你随我来。” 戴胄带着安郁来到了值房,给安郁找了一处桌子,随后吩咐人拿了几本账本放在案头。 为了检验安郁的算账能力,戴胄还特意留在了安郁的身边。 只是安郁这么小个少年进了值房还是让算账的人频频侧目,更有甚者露出了不屑的笑声道,“大人,现在当真是急上火了,连十一二岁的少年都请了进来。” “我等算经研习数十年,也不知大人带进来一个孩子做什么? 戴胄脸色有些不好看,只是这些人都是户部最精通计算的官员若是日后得罪,只怕他一个户部尚书的日子都不好过! 但是安郁却不满意了,淡淡的说道,“如不是你等无用,戴大人何苦将我带来替你们擦屁股!” 这下所有人都不满意,一个个放下账本,狠狠的盯着安郁。 刚刚出言嘲讽的人更是不满,从案牍之上一站而起走到了安郁的眼前狠狠的说道,“你说我等无用。” 安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淡淡的说道,“怎么?我说的有问题?” 所有人都用厌恶的眼神看着安郁。 安郁目光扫视了这里所有人说道,“怎么?我说错了?我实话告诉你,我家里一个挑大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