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他这妃子仗着年轻美艳,笑的花枝乱颤,哪里还有半分刚进门时,那灰败之色。 “皇上还是收了云和殿锁宫禁令吧,若是逼急了臣妾,臣妾怎么会不狗急跳墙,把君侯是女人的事……公诸于世呢。” 宇文邕忍不住迈步上前,漆黑凤目狠剜着床上的妃子, “你安分些!” “呵呵哈哈…现在又要臣妾安分了?皇上,臣妾等着她和臣妾一样……沦落到旧人看着新人哭那天呢。” “不会有那一天。” “是啊,又能当男人跟差办事,又能当女人龙床上办事,怕是皇上……要腻还早着呢。” “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朕把你禁足掖庭!” “皇上放心,臣妾权当看不见了,即日起,天天找李姐姐下棋,烦皇后吹曲儿去,颐养天年。那皇上怎么慰劳臣妾呢?” “你都做贵妃了,无故不便升皇贵妃。但是朕可以升迁你父。” “风陵渡多战事,父亲年事已高,不便在前线担惊受怕了……只求得皇上怜我父一生颠沛。” “朕允你父回京做个闲差。”宇文邕心想,把你爹防身边拿人看着,也不怕你再使玩心眼。 闻听此言,厍贵妃还是爬起来,跪蜷着,给皇上叩头行礼。 行完礼了,厍贵妃就抱着被子,侧卧倚在软枕上。 眉眼温融。 “那就多谢皇上了……其实臣妾本意,并非如此,臣妾是要皇上,继续那天晚上没做完的事。” “不行。”宇文邕脱口而出的一句,自己都未曾想到,自己竟然如此抗拒,如此心口同一。 “为什么?是言欢不够美,还是身体对您没吸引力了?难道那个君侯,还敢要挟天子不成?” “朕可以胸怀天下,心里却容不下二一个人。” “皇上,你真不是个好夫君,把臣妾宠冠后宫的时候奋不顾身,打入掖庭的时候又毫不留情。” “朕这辈子,自小就是养成了这样,无法。即便朕再无情,你也只有承受的份儿,或者离宫归家。” “皇上,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孩子,你才对我这般生分?您对那人是愧疚,那现在呢?您对厍言欢,就不愧疚吗?” “愧疚。朕该早知今日,便不该当初。” 厍贵妃又给气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跟珠帘折了线似的,噼里啪啦往下砸。 “皇上,你再爱人家,也不敢堂而皇之啊?何苦呢,枉规越矩,明知不该害了双方,为何要这样折磨身边人。” 宇文邕看着榻上哭天抹泪的妃子,她一哭起来,就不像那人了。 那人最不屑哭的,有着他一样的幼年,她选择的却是张扬,浓入骨子里的骄傲。 宇文邕不知道厍言欢猜到哪了,又猜对了哪些,只希望她别再说这些事。 “言欢,你不是说过最懂朕么。既然怎样都是暗无天日,便在黑夜里放灯,也算超脱了。” “臣妾的理智,会在感情面前支离破碎。皇上,你也是吗?” “你从未看透感情和君妃。朕也从未看透你。”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