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人的是!九幽辛辛苦苦回到武侯祠,还没进去,就看见有人捷足先登了。 武侯祠院落房屋不多,都被贵客给占满了,门口依仗兵马甚多,看那意思,太后皇上等人,都要夜宿武侯祠。 而九幽回到她的小屋时,屋里四个男人,两个下棋,两个观战。 尤其下棋那俩,一个墨发如泼,白衣青绣,另一个……满头白毛,身上还套件雪白的寝衣褂子, 九幽看了那人半天,才发现那个一身白,就差眉毛眼睛都白了的男子……是独孤九冥。 本来九幽挺郁闷的,一看见七杀在榻边那儿,叠腿靠着,摆弄个酒葫芦,就精神了。 “七杀?啊不,渡弱?你怎么回来啦?” 渡弱一脸凝重,下了榻,把手中酒葫芦递给她。 “这是,兰陵王给你的,兰陵琥珀酒,给皇上的贡酒。” 九幽摆弄着手中,沉甸甸的檀红葫芦,细细摩挲着,瓶身绘刻的那朵‘空谷幽兰’…… 在兰花侧边,有个小小的‘幽兰’二字。 “兰陵王?” “对,他一直在念着你,一直在周国。他和郑罗敷……是假夫妻,他心里只有你,是因为中了离情蛊……才险些忘记你的。” 九幽越听越懵。 “你在说什么?你又没见过他七夕那天,你替他说什么话!还有什么蛊?算什么?” 独孤九冥又被封浮华锁死了棋局,细白指间捻着的黑子,无力的扔回了棋盘里……他终于泄了气,侧头去看九幽,淡淡道,“他说的是真的,我去见了兰陵王,他身上,有离情蛊的印记。离情蛊使中蛊者,离爱人越近,越爱,心就越疼,蛊虫啃噬爱人的心,会疼死。若是离爱的人远了……还会遗忘爱人,遗忘一切。” 他说得缱绻痛心,九幽却一句都听不懂。 九幽现在对独孤九冥很是反感,闻言冷笑,满眼不屑的,去瞧那白发妖男,“你那么有能耐,还是巫蛊族大祭司呢,你怎么不顺便给他解了?” 独孤九冥眉目微垂,表情微露沮丧。 “解蛊的方法有几种,但种种都不是我能解的,大祭司,也没有母皇蛊。” “什么叫‘母皇蛊’?” “母皇蛊是蛊虫的祖宗,蛊虫之王,以母皇精血精炼的,都是蛊虫中的精英,但也都听令于母皇。几乎每个大部落,都有各自的母皇蛊,母皇蛊可号令万种蛊虫,而巫蛊族的母皇……在沧蛟手里。不过我听说,他把装母皇的镯子给了你?” “嗯?”九幽愣了一下,想了半天,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他那个红玉镯子里,刻了一条长着龙角的虫……那虫子是活的?还是什么……母皇蛊? “那个镯子,我一进长安就给人了,让一个和尚要走了。” 独孤九冥不禁眉心一跳!凤眼瞪红,“巫蛊族千百年来,生死相传的母皇蛊…你居然随便就给个和尚了!?” 九幽被他执意的很不耐烦, “吼什么吼!给你能的,是不是我太给你脸了?母皇蛊关我屁事,我又懂什么蛊!而且他给的东西……我才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