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也是抽风了,竟然次次想去保护他。她下次可不能再犯傻了,这根本没有意义嘛。 …… 最后夜梅和小夭也坐回席上,宴会这个插曲,也是有惊有险。 而九幽坐在自己的席位上,远远的看王座上的皇帝。 他的目光只看酒杯,眸中沉浸着迷离。 就在此时,桃夭忽而跪直了身对宇文邕道,“刚才天和陛下受惊了,为表歉意,我陈国有一猛兽白虎献上,桃夭自恃为驯兽高手,愿为陛下演一场与虎同行,叫贵国的尚武勇士也看看,江南来的粉妆男子一样能英姿雄起!” 宇文邕满脸淡漠的应着,“如此甚好,驯虎助兴以为乐,属实精彩高雅。” 桃夭抿着嘴唇,笑容冰冷。“请陛下容桃夭去换身驯兽服。不会太久的。” 宇文邕闻言,一挑眉,凤眸荧亮,“如此,你速去速回。” 桃夭看皇上的最后那凌厉一眼,说不上是敌意还是恨意。 看得坐一旁的君侯,心里直突突。 男子拖着身后长长的孔雀尾羽,走在铺红描金的地毯上,华丽的离去。 剩了满殿孤寂。 九幽正满眼打量,看了一圈发现殿内都是老头子,就剩她和夜梅,还有皇上算年轻里的,小夭一走,都没美男能看的入眼了。 忽然听见殿外传来轰隆隆的声响,像是什么巨大猛兽的悲吼。 只见打外边进来几个、身穿赤红甲胄的陈国将士,推着个红布罩着的轮车,就进来了。 光听笼子里边低闷震怒的吼声,就让人肝颤胆寒。 将士们忽然将罩着笼子的红布一掀,骤见光明的白虎突发狂躁,雪白的壮硕身躯、嗷一声扑在铁栅栏上,巨大的撞击声惊得九幽心肝直颤,她猛然抬去看,正是一双勾着铁栅栏的肉爪子,爪尖银光锋寒,仿佛还有血迹斑斑。 目光从虎爪往上瞧,但见这白虎精壮威猛,毛色是铁丝般的锃亮。 精悍粗长的雪白虎尾,不紧不慢的甩着, 还瞪着一双绿幽幽的眼,怎么看都危机四伏。 九幽端着酒盏的手,就停着不动了,目光只盯着大殿中央的老虎笼。 因她坐在临近皇上的靠前排,离老虎笼算远,但也还是挺瘆人啊。 不光九幽惊恐,在场的众宾客都瞪眼瞅老虎,议论声声。 连陈国使臣的随从,都有掩面目不忍视的,夜侯还依旧吃菜喝酒,谈笑风生。 九幽一看陈国都有人害怕,她心里更害怕啊,这里边不会有事吧? 只听夜侯一声勒令,“把‘天山雪’放出来!” 九幽只觉心肝一颤,攥紧酒盏刚要阻止——只见旁边酒席上传来一声怒吼,“放肆!西夜侯纵虎上殿,还要打开虎笼,难道想行刺皇上吗!” 西夜侯依旧用指间转着杯中酒,笑容邪媚,“庾信大人真是忠臣啊,你给北国两朝帝胄鞠躬尽瘁倒罢了,怎么还反驳旧主了?就不觉得枉为江南人吗?况且这白虎,早已被驯化的可为人杂耍作戏,本侯家的男宠还敢与虎以口哺食呢,你们怕个什么!” 庾信老脸一僵……“你!” 夜梅见他无话反驳,傲慢的冷哼了声,“听闻你也是梁国出的使臣,因国破家亡无法归返,也挺悲惨。即便你为了生存,食了魏国俸禄,又做周国的臣子,也没人笑话你,但你忘了故乡,这可真让人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