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长东闻言，动了动唇似是有些说不下去。
他扭头，不再看沈含，而是看向病房内依旧没脱离危险的顾钊。
沈含有些着急，又追问了句，“爸？他们做了什么交易？”
“你还没明白吗？”
甄长东重重地吐出口气，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一命换一命。”
“！！！”
沈含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这个可能性，是她最不愿意去猜想的。
她压着心头的震撼，问道，“所以，顾钊是自愿变成这样的？”
“他别无选择。”
“怎么会没有选择？！”
“他不拿自己换你，你怎么办？”
沈含那颗心，因为甄长东这句话，痛得直抽抽。
她没办法去解释，她当时在高挚的监视下，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人身威胁。
因为换做顾钊被人监禁起来，她也会毫无理智，直接跟对方做交易的。
想到顾钊一直安抚她，告诉她没事了，我们回家的温柔表情，沈含就心痛得无法呼吸。
她转过身直接走向陆渊，在他跟前站立。
陆渊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问道，“又想打我？”
“带我去见高挚！”
“现在？”
陆渊看了眼病房，“你不在这里陪顾少？”
“他醒了，才叫陪！”
语毕，她便对老宋说道，“老宋，你也跟来，把黑帽带上，或许会用到他。”
老宋点点头，“需要我再安排点人暗中保护么？”
“好！”
沈含抿了抿唇，虽然她是去找高挚算总账，却不代表，她要去拼命。
做好必要的保护措施，才是对顾钊和自己负责。
她回头看了眼，上前对甄长东说道，“爸，我去见高挚，这笔帐怎么都得算。”
“顾钊醒来见不到你怎么办？”
“我给他留言。”
说完，她便坐到旁边的长椅上，拿起手机开始录音。
甄长东见她这伤心至极后的冷静，不免有些担心。
等沈含把手机递给他，甄长东才问了句，“沈含，你……还好么？”
“嗯，顾钊没性醒来之前，我是不会被打倒的。”
“其实，高挚的事情我已经在处理了，只是顾钊在医院，我暂时抽不开身。”
“我明白，高颂交给你，高挚……你交给我！”
甄长东微微一怔，便明白沈含的意思了。
高颂是甄长东的仇人，相对来说，高挚，才是沈含要对付的。
她将手机放到甄长东手里后，就直接转身带着陆渊和老宋离开。
陆渊走了几步，还回头看了眼甄长东。
他点点头，给了眼神示意。
其实，陆渊有些不明白，沈含为什么要带上他。
直到，他们几人抵达高挚所在的公寓，面对面坐下来谈的那一刻，他才明白沈含打的主意。
沈含坐下就开门见山地问道，“顾钊跟你达成的一命换一命的交易，靠的是什么？”
高挚有那么瞬间没明白过来，“什么意思？”
“他为什么会突然进医院，医生那边检查出来是突发性心疾，顾钊的身体很健康，我比谁都清楚。”
她扫了陆渊一眼，“更何况，还是在来你这里跟你达成交易后才进的医院。”
高挚的脸色并不好看，闻言下意识的看了眼陆渊。
沈含直接说道，“你别看他，我问的是你。”
高挚抬眸，对上沈含冰冷的目光，心底有些刺痛。
“药，是我给的。”
陆渊突然开口，下一秒便得到了沈含的冷漠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