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道:“妈妈你要是没欺负妹妹,妹妹怎么会不开心呢?”
这家里真正的一家之主就是方茴,郁文骞当然可怕,可问题是方茴不管说什么郁文骞都不会反驳,是以,家里大大小小的决定都是方茴拿主意,而方茴呢,虽然有决定权,但实际上是个好脾气的,她较为开明从来不会为难自己的孩子,几个孩子隐隐想骑到她头上去,可每次大家还没开始作乱呢,郁文骞一个警告的眼神扫过来,几个孩子都会被吓得一哆嗦。
所以泡泡一向知道,他的父母是一个圆,把他们圈在圆心里,不管他们怎么蹦跶,都蹦跶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方茴真被气笑了,“妈妈没有,你每次都冤枉妈妈,妈妈好伤心啊,养了这么多年儿子,每次都要把妈妈当敌人,哎,看来我这个当妈的在儿子心里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泡泡被说的耳根一红,“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最爱你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方茴已经很久没听到儿子说爱她,不觉有点恍惚,几个孩子小时候都很善于表达爱,可随着年纪增长,孩子和父母之间渐渐走远,孩子有了自己的想法和心思,有时候方茴甚至连给他意见的立场都没有,像泡泡这样有主见有能力的孩子,一早就把父母推得远远的,方茴有预感,泡泡以后需要她的时候会越来越少。
眼下泡泡忽然表达爱意,方茴心里被填得满满的。
泡泡有些赧然,他穿着制服看起来已经是半大的少年了,眉宇间颇像郁文骞。
“妈妈你对妹妹不要要求太严格了,让她们活得开心一点吧?”
方茴叹气,“妈妈知道你疼妹妹,但我今天真没教训开心,她喜欢喻言,嚷着要跟喻言一起玩。”
泡泡沉吟片刻,随即皱眉,“喻言那小子竟然勾搭我妹妹,他想得美!”
“……”方茴受不了地翻白眼,“得!你们父子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现在是人家喻言不喜欢开心哦。”
“那是他没眼光!”泡泡道。
“那是他没品位!”郁文骞冷声说
俩人同时说出口,方茴忍不住嗤笑。回头她把喻言约来家里玩,一头直发的丽人抱着小女儿进来,她身后跟着一个跟泡泡差不多高的少年,少年穿着英式的制服,嘴紧紧抿着,他并不说话,只是一双眼安静得打量别人。
“喻言来了?又帅了哦!”方茴笑得开心。
开心蹦跳着跑过去,一把抓住喻言的手,激动道:“喻言哥哥,我想死你了!最近一直在想一直在想,想的都睡不着觉。”
“……”方茴干笑。
这谁家闺女?她真想把人拖回去。
喻言抿着唇,微微蹙眉,默不作声地抽回手,开心不让,继续抓过来,他又要抽回,俩人一个抓一个抽,半晌,喻言彻底放弃挣扎,任她拉着他的手,任她叽叽呱呱说这个说那个。
戈雨和方茴相视一眼,方茴低声说:“我们家这个太主动了。”
戈雨笑道:“孩子就是闹着玩,我们注意引导就行,我看开心对喻言就是对自己的玩具一样,自己的玩具再怎么不好,一旦别人要去,孩子就会有危机感。”
“但愿吧,我这女儿啊,外向……”
穿着青色旗袍的戈雨笑着把睡着的女儿放下来,才说:“喻言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有了性别意识,可能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没以前那么好懂了。”
“就是,想想你和喻倾结婚都十几年了。”
时光易逝,若是小姑娘听到有人说十几年,一定会认为那是很长一段时间,只有真正走过的人才知道,十几年真的是转瞬间的事,十几年足够你从婴儿成长为少年青年,从青年走到中年,从中年走到老年,很多事不待你思考,时间会推着你向前,人从来不会抛弃时光,只会被时光抛弃。
这几年,方茴认识的一些圈子里的老导演编剧,经常有去世的,有的人明明前几天还见到,过几天就不在了,那些人永远没有明天,随着年纪增大,方茴想到这些事,偶尔会很感慨。
“是啊,谁想到,我们孩子都这么大了。”戈雨笑着。
当年方茴大婚,戈雨也被邀请去了,那时候方茴忙着跟那个郁文骞接触,几乎没怎么关心到戈雨和喻倾的情况,直到方茴把郁文骞、喻倾、裴孟洋、崔明泽那四人的照片发到网上引发骚动,戈雨无意中点赞了这条微博,她不知道的是,喻倾用小号关注了她,虽然戈雨很快撤销了动态,可喻倾还是看到了。当时戈雨有追求者,并且已经决定答应和对方交往了,她决定这次看过喻倾就彻底死心,回去后就和追求者结婚,谁知这个消息传到喻倾耳中,喻倾也是人才,自己把自己灌醉,当晚敲了戈雨的门说要聊聊,想当然,聊着聊着就擦枪走火,戈雨的人生经历很简单,前些年一直忙着做科研,虽然暗恋喻倾却从来没有表白,她的感情经历很简单,喻倾的经历则要更复杂些,他离过婚,外面对他有争议,当初离婚闹得人尽皆知,按理说他也不算是特别好的良配。
但戈雨也是个外貌协会,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