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 硕大的张字旗号迎风招展。 无尽的肃杀之气冲天而起,就连天空中的云彩也变淡了不少。一群士兵簇拥着张济往前面缓缓而行,巡视着四周的将士。 “将军” “将军” 见张济走来,众将士连忙躬身行礼。 张济含笑点头,可双目中的忧愁却一闪而逝。陛下从长安逃窜,按理说因该是自己的机会。但不想在这洛阳城外,却被迫停滞不前。 归根结底还是惧怕伤亡太过巨大之故,故此这才没有任何举动。那些气运之兵,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他们的数量有多少?实力真的如此软弱吗? 如果不弄明白。 一旦贸然进攻,就算夺下洛阳又能如何?陛下在手又能如何?假若损失惨重,那么接下来弘农只怕会成为他人之地。 紧要的问题呈现了出来。 怎么在不损失主力的情况下,夺下洛阳城,显然是最为紧迫的事。 “叔父” 急匆匆的脚步响起。 张绣对着前面的张济喊了一声,想到眼前的局势,不由得露出愤怒的神色。 “今天清晨派出去的三十名探马失去了踪迹,如果所料不错应该已经遇难了。长此以往如何获得消息?倒不如大军出动猛攻洛阳如何?” “猛攻洛阳?你认为我军应该如何猛攻洛阳” 张济询问。 张绣毫不犹豫的说着。 “自然是挥军冲杀,难道一片废墟之地能挡住我军的兵锋吗?” “之后呢?就算攻下洛阳又能如何?” “陛下在手” “那又如何?” “这不是我军一直以来的目的” “荒唐” 张济毫不客气的说着。 目光直视张绣。 “你可知军师来信,言李傕、郭汜等人突然放缓行军的速度。观其举止应该是想坐收渔利,等我军劫持陛下耗尽汉室底蕴,尔后挥兵奇袭弘农” “竟有此事?” 张绣的心中浮现出棘手的感觉。 自从太师死后关中形势复杂,弘农城是叔父的根据,相较而言自然要重过此次行动。只是陛下就在洛阳,若是就这样放弃,难免有些不甘。 “难道我军就因为忌惮李傕、郭汜之辈,就停滞不前?眼睁睁看着陛下在洛阳城中,一天天休养生息不成?而且洛阳之地四通八达,若是关东异动,岂不是功亏一篑” 张绣不甘的说着。 张济浮现出犹豫不决的神色,显然这件事情,让人很是苦恼。 “洛阳要攻但却要想办法以最小的代价将其夺下来,同样李傕、郭汜也要防。不能平白无故,让这两人从背后捅一刀” “叔父的意思是?” “继续加派探马同时你亲自率领一队人马,绞杀那些气运之兵” “诺” 张绣暴呵。 正打算转身离去的时候,胡车儿急匆匆走了过来。 “主公” “气运之兵狡诈几次设伏,都被其躲避。他们之间好似有种能彼此联系的能力,一旦有人身亡其它的气运之兵就不会再来伏击之地” 胡车儿想到自己奉命猎杀气运之兵的场景,心中略微有些烦闷。遇见这样的敌人,却是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好像他们除了实力和蝼蚁一样弱小,其它的方面却强大的可怕。 比如说悍不畏死。 明知是一刀秒杀的命运,却还是宛如飞蛾扑火般,源源不断的扑来。若是认真思索,岂会不让人心惊肉跳。如今又加上彼此间的消息畅通,无疑加大了其中的难度。 而这也从侧面证明,为什么屡屡绞杀却没有太多的作用。而自己麾下的探马,却总是能被他们抓到落单的时刻,从而在围攻中身亡。 “你可求证过?” “求证过” 胡车儿对着张济说着。 张济的心沉了下来,这种相当于千里眼顺风耳的能力不是没有碰见过。只是在气运之兵的身上体现出来,却还是第一次遇见。 不过这种能力是有限制的,它没有办法得知五十里之外的消息。也就是说只要扩大战场的范围,也许就能避开耳目给予他们有效的打击。 “叔父” 听着胡车儿的话,张绣忍不住喊了一声。 张济看了过来。 “何事?” “若是气运之兵有这样的能力,原计划的伏击之术也就无法达到预期的效果。故此小侄认为,应该以百人为一队,派遣十余支百人对同时猎杀气运之兵” 声音在耳边落下。 张绣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气运之兵虽然数量不少,但他们毕竟实力低微。探马之所以身亡,是因为他们单个行动。 可派遣剿灭气运之兵的追兵,却是以百人为一个单位,足以应对无穷无尽的敌人。而且就算无法应对,也能像不远处的友军求援,这样一来…… “百人为一队?” 张济迟疑。 侄儿的考虑如何不知,只是现在这样做,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吗?不过考虑到气运之兵彼此间的联系,于是只能做出决断。 要么扩大范围,超出他们联系的极限。 要么多路同时出兵,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待这些气运之兵,首尾不相连的时候,就能让其胆寒。给探马争取到时间,详细打探洛阳城中的虚实。 “此事就交给你和胡将军一同处理,务必赶走那些让人厌烦的苍蝇” “诺” 张绣以及胡车儿对着张济齐声大喝。 紧接着两人转身,往来时的方向大步走去。不多时旗帜招展,十余个百人方阵方法潮水般,在各自将领的统帅下呼啸而去。 看着这些离去的背影,张济逐渐陷入到思索中。无数的事情在脑海中盘旋,最后化为一抹忧愁,埋藏在了心中。 真正的危机不是关中形势,而是越来越严重的灾情,而这也是自己执意想要挟持陛下的真正原因。因为只有陛下在手,就有可能从忠于汉室的群雄手中要到粮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