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婉鸣出了宜趣阁,思来想去,想不明白,她最了解这位二姐,虽然看上去难以接近,其实她才是最长情的人。
她以为只要自己出言相求,会得到帮助,可是,为什么好像还有别的隐情?
什么信?
什么香炉?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忽然,一阵北风吹来,傅婉鸣驻足,难道又是母亲?
她急匆匆往北院赶去,那里去年开始被她让下人封锁,因为钦珏的事,她才狠下心下此决定,难道在这之前,她还做过别的错事?
傅婉鸣一进北院,就看见一位头发灰白的老婆子在院子里浇花,只有她一个人。
“娘,你到底做了多少孽,今天全都告诉我吧?”
老婆子手顿了顿,“你要是拿出现在的气势,去对付那些人,还要我为你操心?”
“我说过多少次,我的事不用你管!”傅婉鸣难得大声说话。
“我不管你,你进的了王府?还不是随便被配给哪个下人。”
“你的意思我意外救了王爷也是你安排的?”傅婉鸣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虽然家中没有男丁支撑,可是有皇后娘娘和大姐,她们不会不管我的。”
“她们巴不得我带着你去死,怎么可能会管你。”
傅婉鸣知道纠结于此根本不管用,语气缓和下来。
“成亲后,王爷一直不去宜趣阁,不管我如何追问,王爷也不吐露半个字,是不是也是你做了什么?”
“没有。”老婆子毫不犹豫出口否认。
“上次给王爷下药你也不承认,一定要我拿出证据你才认吗?”
“我没错,珏儿痴傻,你的肚子又迟迟没有动静,那个药还是我好不容易求来的,那道士说王爷吃了它,你肯定会怀儿子。”
老婆子振振有词。
咚,锡壶,掷地有声。
“娘,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锁在这北院吗?”
这次傅婉鸣没有退缩,她要和母亲说清楚。
“还不是你不孝顺!”
“女儿是不孝,没早点规劝自己的母亲,让娘一错再错。”
“我何错之有?要不是那傻小子贪嘴,你现在就有一个健康的儿子了!”
傅婉鸣看着这样的母亲,她一直不喜欢钦珏,只因为他痴傻,可是如果不是她设计自己在寒冬腊月的冰水里泡太久,又怎么会落下病根,又怎么会难产,又怎么会再迟迟难孕。
傅婉鸣不想过多指责自己的母亲,但也不想再与她说话,她此刻很累,她一直以为她和王爷是命中注定,姐姐是横插在中间的那个,现在才知晓原来自己才是被硬塞进去的。
傅婉鸣转身要走,老婆子却激动起来,她跑来抓住傅婉鸣的衣袖。
“才来就要走,看来你眼中真没我这个亲娘了,难道你还惦记着那个死去的贱女人?”
傅婉鸣挣脱开,叹了口气,“嫡母是个女英雄,娘又何苦提她。”
“对对对,你们都敬她爱她,她是女英雄,我就是个毒妇,不配提她,是不是?”
傅婉鸣不再理会,继续往前走。
老婆子面目扭曲,捡起地上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就朝傅婉鸣的后脑勺丢去。
“你既然这么记挂她,就陪她去死吧!”
还好门口的婆子眼疾手快,推开傅婉鸣,那块石头,砸在婆子的下腹,守门婆子,疼的坐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
傅婉鸣赶紧命人去请大夫,自己回身拉住老婆子就往里走,只见她双目赤红,咬牙切齿。
进入房间,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在你眼里别人的性命是不是都蝼蚁不如?你知不知道那道士给你的药只是一副壮阳药,珏儿误食了它,伤害了红鲤,我本等红鲤想通了,让珏儿收她入房,可你倒好,居然一碗药,让她再也不能做母亲。娘,珏儿是从小痴傻,可他是我的孩子,是你的外孙,你怎么能这样?”
面对傅婉鸣爆发地指责,老婆子却慢悠悠地坐下来,不屑地说:“我是为他好,红鲤只是个贱婢,她的孩子留有何用?”
“你说什么?”
傅婉鸣跌坐在地,眼神里从未有过的愤怒和恨意,“你说红鲤在你灌下那碗药时已经有了身孕?”
老婆子这次没说话,但是也没否认。
“你就是个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傅婉鸣蓦地起身,抓起桌上的茶盏,右手高高举起,在空中停顿了好一会,缓缓垂下滑落,茶盏叮咚滚落在地。
“以后你就在这北院颐养天年,好好悔过,我不会再来见你。”
傅婉鸣无力地说完,开门出去,老婆子弯曲着双腿,追了过去。
“你个不孝女,你不能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们好……”
可是无论老婆子如何叫唤,傅婉鸣的身影还是消失在了院门口,大门缓缓关上。
“以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