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低估了世上女子对容颜不老的渴求程度。”崔久安边说边把洗好的蛇和鱼送进厨房。 “毛都没长齐在我面前谈女人。”杜有家不服气地说道。 “师傅说的对,我还小以后的路长着呢!怎么都比老处男强。”不知道是不是天性得到释放,眼前的这位不仅毒舌还握刀切菜的少年与在京城时,没有一分一毫相似。 “说谁老处男,爱慕你师傅的女人,这百药谷都装不下。”杜有家用力地拔着鸡毛。 “那为何不娶妻生子?世上竟然没有能入你老人家眼的女子?”崔久安把烧开的热水蓄进装野鸡的铜盆中。 “我要娶妻生子,有你小子拜师学艺的份?” “说的好像我求着拜你为师一样,明明是你求着收我为徒。”崔久安丢了个白眼给还在与鸡毛奋斗的杜有家。 “我还没找你算账,为什么让心儿瞒着我?”崔久安说这话时晃着手中那把明晃晃的菜刀。 “怎么,你还想谋杀为师?”杜有家不甘示弱地站起来,高大的他低头俯视着生气的少年。 “告诉我原因。” 面对少年的掘强,杜有家看了一眼外面弄果子的少女。 “那颗肉瘤被我切了,可是还有复发的可能,我留你们三年就是想要好好观察,给她调理。” 崔久安暗暗点头,他猜得不错心儿果然并没有痊愈。这老家伙居然怕自己带着人偷偷溜走,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难道他们能这么瞒自己三年?崔久安暗下决心要更用心地学医。 “师傅,我会用心学的。”留下这句,少年放下刀转身出了厨房。 “师傅也会传倾囊相授。”明白少年的决心,杜有家第一次正紧地说话。 “二哥哥,看,我把梅子的果核都挖出来了。”少女展示手中被压扁的青梅。 “把蜂蜜拿来。” 少年夹起青梅一颗颗铺满罐底,接过崔染心递来的蜂蜜铺上一层,再放上一层梅子,一层蜂蜜,如此循环,蜂蜜青梅填满瓷罐。 “密封好半个月后就能食用。”崔久安把瓷罐递过去。 崔染心满怀期待地接过,笑靥如花。 崔久安捂嘴走开,刚刚他有那么一瞬冲动,想要做些坏事。 “臭小子,拿上荷叶跟着。”厨房内的一双眼睛盯着有些窘迫的少年,嘴角的笑意直达眼底。 杜有家把已经塞好佐料的野鸡包在翠绿的荷叶中,放进刚刨的坑里盖上土,用石头围城一圈放上干树枝点火,完成这一系列动作,才抬头看向抱着一堆柴火过来的少年。 “你们不是亲兄妹吧?” 杜有家突如其来的询问让崔久安惊讶不已。 “师傅是怎么看出来的?”少年并不否认。 “以你的定力,要是亲兄妹,怎会伸出旁的心思。”杜有家抽出一根枯枝丢入火中。 “师傅,一个人与山为伴,与水为邻孤寂吗?” “没有尝试过繁华,就不会觉得寂寞,院中有百草,山中有百兽,为师很好。”杜有家这句不知是说给对方听还是在劝慰自己。 “安儿,你要知道凡世间牵挂越多,对药理的参透就越少,为师能做的只有斩断尘缘,皈依山水。” “那师傅,可有过后悔?” “你比为师年少时还聪颖,如今又得我的毕生所著,无需步我后尘,想如何自己随心。”杜有家说完起身离去。 “师傅——”崔久安这一声发自肺腑的叫唤,打破杜有家所有的防备。 “小情与大爱,我选择了后者,你替为师把遗憾补上吧。” 看着逐渐消失的背影,崔久安感觉师傅的步伐沉重无比。 崔久安端着烤得香喷喷的野鸡回屋时,崔染心和杜有家正闲聊着什么,二人皆是眉开眼笑。 “二哥哥,你终于来了,刚刚义父给我讲了他外出采药的经历,都好有趣,我让义父下次带上我们一起。” “臭小子,就等你了,让我看看我的烤鸡。”杜有家接过被烤得发黑的荷叶,放在鼻尖轻嗅,荷香混着肉香让人垂涎欲滴。 “我去把鱼汤盛来。” 须臾,石桌上一只烤得金黄的山鸡,一盘清炒野菜,一大碗蛇羹和鱼汤,杜有家给崔久安和崔染心也各倒了一盏药酒,三人大快朵颐。 “明天我要出山义诊估计有个七八日,你们去一趟龙泉雪山采些早菊回来,晒干了好给攀杨镇周边的几个村子送去,天热干农活容易中暑。” “好。”崔染心和崔久安异口同声。 “雪山的路不好走,臭小子记住一定要照着我给你画的路线走知道吗?”杜有家说着起身拿了一张手绘的地图给崔久安。 “师傅,要不心儿跟你去义诊,我自己去采菊。”细看手中的地图,崔久安有几分不安,越往北人烟稀少,雪山海拔高,地势陡峭,山峰严峻,很是危险。 “你这傻小子,别以为自己多能耐,你们两好有个照应。” “二哥哥,两个人采摘的会多一点,让我一起去吧。”崔染心害怕崔久安还要留下自己,赶紧说道。 “那你一路得听我的。”崔久安勉强答应。 “没问题。” “记得一定要山顶部的黄中带红药效才好,山脚下那种是不行的,而且要在第一缕阳光照下之前采摘的才行。”杜有家再次提醒。 “义父,可我们两个人能采多少呀!” “所以你们要去龙泉雪山南麓一个叫龙泉村的地方找那里的里正,他会挑选一批人和你们一起去的。” “龙泉村大部分靠种植草药为生,那个村的人都姓泉,村子口有一棵粗壮的银杏树。” “师傅,能不能一次性把事情说全啊!” “对一个老人要求不要太高,多给点耐心。” 饭毕,崔久安把厨房收拾妥当,给坐在屋外石桌前的杜有家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