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哪来的这般漂亮的女娃,这酒可是给我准备的?”看到崔染心手中的酒坛,牛背上的人飘然而下落在三人面前。 “酒可以喝,只是舍妹的嗓子还请神医出手相救!”崔久安接过崔染心手中的酒坛。 “年轻人就是性急,吃饱喝足睡个好觉,明天就给她看,这么漂亮的女娃我可舍不得让她把嗓子坏掉。”杜神医敲了少年额头一下,顺手就夺走了少年手中的酒坛。崔久安为眼前这位身怀绝技的长者咋舌不已。 “好牛儿你自己去吧——”听完杜神医的话,那头黄牛咚咚踱步远去。 “没有烛光我们有月光,来来——”杜神医领着三人来到石屋前的一张圆形石桌前。 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打开酒坛的封口,瞬息酒香扑鼻,杜神医贪婪地嗅着空气中的甘醇。 “真是好酒啊——”崔久安把包袱里准备的肉干和面饼拿出来放在石桌上。 “两个娃娃,这酒是好酒,你们有心了,还有小万子你这岁数进来一趟少一趟,今天我们不醉不归。”杜神医拿出碗盏,只给万大夫到了一盏,自己则抱着坛子喝起来。 崔染心没想到杜神医是这样的老顽童,护食的样子像一直炸毛的猫儿,心中想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还好没有溃烂,不然我也束手无策。”说完这句杜神医完全沉醉在酒香中再不言语,只是细细品尝这陈年佳酿。 朦胧的月色下,二老二少的身影在这与世隔绝的世外山谷中,画面美如仙境般让人瞠目。 美好的画面随着杜神医两坛美酒下肚开始张牙舞爪而被破坏,一会笑的惊天动地,一会哭的万物同悲,仿佛心中有着九曲肝肠的委屈与喜乐,让人琢磨不透。 趴在桌上的万大夫明明只喝了两盏却已经酣然入睡,崔染心不放心地走进细看,只见万大夫是两颊嫣红,嘴里叽里咕噜听不清呓语些什么。 杜神医笑够了,哭累了这才甘心躺在药丛中睡去,崔染心与崔久安无奈只能小心的借着月色把二人拉进石屋,摸索半天才找到一张床铺,小心脱去他们的鞋拉过被子盖上,崔久安不小心碰到万大夫的脚踝只听见万大夫模糊不清地发出一声:“疼——” 崔久安用手一摸果然脚踝处有些肿胀发烫,遂摸着黑在还算皎洁的月华下一寸寸辨别各种草药终于找到了医书中所说的一种名为续断的本草,小心连根拔起去除沾粘的泥土,放入鼻尖清秀这股味道刚刚好像在杜神医的石屋内闻到过。 崔久安回到石屋轻嗅,在一小罐子旁发现了几张膏药贴,俯身细细闻着,又拿到屋外仔细辨别,欣喜地跑进屋给万大夫贴上。 而坐在桌前的崔染心由于行走了一天,山路崎岖走得格外辛苦,趴在桌上沉沉睡去,崔久安回到桌前把睡着的人拥入怀中,初夏的夜里山风阵阵,还是有些凉意。 也许是这三人都过于劳累,第二日清晨最先醒来的反而是喝的不省人事的杜神医,七十岁的年龄四十岁的容颜,让人常常忽视他是一位古稀老人。 梳理好一头凌乱的青丝,理好一身破旧的青衫,杜神医细细打量着坐着睡着的少年,还有被他搂在怀中的少女,以及桌上的一株名为续断的草药,杜神医微嗅、眉头一皱,翻开被子,发现了万大夫脚踝处贴着的黑色膏药贴。 脚步轻巧地走到少年身边,手指着他的脑门小声说道:“自作主张的臭小子。” 不过他却不是真的恼怒,反而神色欣然地走了出去生火做饭,一盏茶功夫厨房内就烟雾缭绕、乒乒乓乓、一片凌乱。 听到声响赶出来的崔久安和崔染心不可置信看着被折腾的快烧起来的厨房,单独生活了几十年的人,难道还不会生火做饭? “咳咳咳——,我想着你们远来是客,我又喝光了你们带来的好酒,准备做顿熟食谁知道弄成这样。”杜神医本就衣着破旧此时更是狼狈不堪。 崔氏兄妹二人闻言更是惊骇,难道杜神医平时都不生火做饭?难道他只会煎药熬汤? 崔久安叹了口气,走进烟雾腾腾的厨房,把杜神医推了出来,片刻功夫石屋内的烟也散了地也打扫干净,崔染心看着忙碌的崔久安很自觉的进去帮忙,可是杜神医这里真的没什么东西可用,好不容易翻出点面粉,崔染心笑着拍拍胸口。 少年烧水热锅,少女揉面和面,四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做好,上面还有崔久安就地取材的菌菇以及香草,不说香气四溢那也是惹人垂涎,尤其是很少吃热食的杜神医。 杜神医对他们又添好感,出生富贵却能随遇而安、入乡随俗、吃苦耐劳真是一对好孩子。杜神医欣慰地摸摸根本不存在的胡须。 “好娃娃,快过来吃。”杜神医朝二人招手,可是找了半天找不到筷子,唯一的一双被崔染心方才不小心折断了,于是杜神医去屋后的竹林剪了几根细竹竿,崔久安和崔染心接过杜神医递来的竹筷一脸汗颜。 “小万子——吃饭喽——”杜神医扯着嗓子对着石屋内喊道。 可是屋内毫无响应,杜神医放下竹筷嘴里嚷嚷道:“这小万子,年纪大了反而比小时候还贪睡。” 说着进屋就一巴掌打在万大夫的屁股上,万大夫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清来人笑呵呵道:“父亲,嘿嘿——你老怎么跑我梦里来了?” “好好看清楚,我是你太师祖,你那父亲弯腰驼背的有我这么英俊潇洒?”杜神医又是一巴掌拍在万大夫的脑门上。 “啊——太师祖——我梦到我父亲了——”万大夫说着赶紧坐起来准备下床。突然觉得脚踝处有异物,扒拉一看两眼放光。 “太师祖,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