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在路上买了两份早餐，况紧急，但无论什么时候，体都是最重要的。 她知道，秦振国一向看重秦氏，他得知这个消息定会心急如焚，所以决定陪他吃过早餐，再告诉他实。 把车停在地下室，上了电梯，秦振国的办公室位于16楼，刚刚6点钟，没有人这么早上班。 整层办公楼都没有开灯，暖黄色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地面上，温馨而惬意。 这是秦念第一次来秦氏，更是她第一次来总裁办公室。虽然秦振国多次邀请她前来，都被她拒绝了。 可能是近乡更怯吧，这个妈妈参与创立又无比重视的公司，她很想来，却又有些害怕。 怕这家公司最后还是会落入秦家母女手里，更怕自己没有能力打理好秦氏。 只是现在，秦氏危在旦夕，她顾不得这么多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洗清泼在秦氏上的黑水。 她踩在落满阳光的白色瓷砖上，小的影拉得长长的，阳光落在她上，白皙的皮肤反出莹亮的光泽，背脊得笔直，步姿飒爽，马尾在脑后一摆一摆，极具女强人的干练气场。 走到总裁办公室前，她驻足，透过玻璃门看过去，办公室的色调都是灰黑色的，黑色的资料柜，黑色的办公桌椅，黑色的茶几，黑色真皮的沙发上躺着秦振国。 他的头枕在沙发帮上，好在是夏天，所以也不需要盖被子。 看来，他睡在办公室的事不想让别人知道。 秦念犹豫着是否敲门，这个空档，秦振国就醒了过来，他每天都是六点多起，生物钟已经习惯了，根本不需要闹铃。 他睁开眼睛，看了看白色的天花板，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想着家里最近出了这么多事，不由得叹了声气，坐起，上微微佝偻着，不似平里那样的意气风发，愈发露出了疲态。 虽不至于看上去老态龙钟，却也给人不再年轻的感觉。 爸爸他是真的老了，秦念这样想着，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秦振国错愕的侧过头来，就看到秦念在玻璃门外，穿白色女士西装，手里拎着几个袋子，站姿笔、浑上下透着一股英气。 他竟然有些认不出了，一向冷漠淡然的丫头，穿起职业装，竟是如此的干练霸气。 他在秦念的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只是，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秦氏？以前多次邀请她来参观，她都拒绝不肯，怎么一大早突然跑来了。 “念念，快进来。”秦振国整理了一下头发，弯曲的上直，藏起凄苦而寂寥的神色。 在女儿面前，他希望自己永远那么年轻能干，能为她阻挡所有的风雨。 秦念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茶香，她看向茶几，茶几上放着一壶茶，应该是昨夜剩下的。 秦振国喜欢喝茶、吃中式早餐、看报纸、下棋，而宋宛如喜欢喝咖啡、吃西餐、享受时下最时尚的一切，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不像妈妈，秦念记得，小时候妈妈经常在忙完一天的工作之后，给自己沏上一壶茶，虽然没有钱买好一点的茶叶，茶具也是最便宜普通的，但她每喝茶的习惯从来不曾变过。 每每坐在桌前，手捧香茗，即便穿着最普通最廉价的衣服，她上也会散发出一股贵族般的气息，那样清新、自然、高雅，总是看得小秦念心生向往。 她总是想，如果妈妈出生于名门望族，一定是最漂亮优雅的千金。 后来长大了，她听到了一句话，美人在骨不在皮，她想，妈妈就是这样的女人，她的风尔雅都藏在体里，像上好的茶，悠远绵长。 秦念看着茶几上的茶壶发呆，不知道喝茶这个习惯，是爸爸影响了妈妈，还是妈妈影响了爸爸，亦或是两人共同的好。 无论如何，这个习惯追随了他们一生，就好似他们对彼此的恋和思念，至此方休。 秦振国见她站在那里看着茶壶发呆，便道，“你妈妈也很喜欢喝茶，只是她喜欢喝红茶，我喜欢喝绿茶，两个人泡两壶茶，又显得有些生分，所以我们俩就达成一致，一天喝红茶，一天喝绿茶。” 他说着，唇角便有了一个微扬的弧度，眼底放空，似在回忆思念着什么。 秦念回过神来，侧眸看他，他的笑带着甜蜜和欣慰，略带老气的脸上竟然露出少年初恋时才会露出的笑意和神色，让人难以想象，面前这个傻笑着的、年近五十的男人，竟会是秦氏的总裁，而他此刻思念怀念的女人，是人们口中的小三。 这个世界真是可笑。 她想到妈妈孤苦的一生，突然冷了眸色，把早餐放在茶几上，淡淡道，“吃早餐吧。” 秦振国察觉到了女儿的异常，唇角的笑意便消失了，他明白，女儿这是在责怪他，责怪他辜负了孙静一生，责怪他连维护自己感的勇气和担当都没有。 “我……我去洗漱。”秦振国从茶几下层拿出洗漱用品，几乎是逃出了办公室。 这辈子，他欠孙静的，欠女儿的，永远都还不清。 他回来的时候，秦念已经把早餐一一摆好，两份老豆腐，两根油条，一个茶叶蛋。 她知道爸爸吃茶叶蛋，所以秦家的餐桌上，每都会备着一份茶叶蛋。 至于老豆腐，是妈妈最的，她从秦家开往秦氏正好路过赵爷爷推荐的那家早点铺，这些早餐都是从那里买的。 “老豆腐，很久没吃了。”秦振国笑着打开盒盖，老豆腐特有的香气迎面扑来。 黑色透亮的卤子，白嫩的豆腐，褐色的麻酱、红色的辣椒、粉色的酱豆腐和绿色的香菜沫，他搅拌了一下，尝了一口，拿着勺子的手便滞住了。 这是孙静最的味道，他记得，哪怕已经将近十几年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