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伤害孩子。 这不是一般的案件,否则也不必神秘部队来处理。张教授上不仅带了刀,还带了他最新研制的炸药。 炸药威力很大,若是引爆,一整座楼都保不住,甚至于周边的楼房都会受到影响,高层住户密集,又是深夜,很难快速撤离,任务十分紧迫,不许出任何差池,否则整栋楼的住户都会有生命危险。 纪璟睿与张教授有过一面之缘,知道他是一个格随和的人,之所以会如此激动的,想要杀掉肇事司机的儿子,恐怕也是因为太过压抑自己,无法释怀女儿的去世。 纪景睿深知要完成这个任务,靠的绝对不是武力,他必须想办法劝住张教授。 况十分危急,纪景睿却没有立刻赶往现场,而是让属下把案件相关的详细资料给他看。 队员急的要命,恨不得他能马上去楼上,控制住况。可队长的命令,他不得不服从,只得去车里取了资料,交到纪璟睿手中。 纪景睿会速度,长长的资料,他不过看了几分钟,心中有数之后,他跟着队员去了事发现场。 肇事司机的家位于8号楼,16层高,每层楼有六户人家。 也就是说,整幢楼一共有108户人家,按每户人家三口人来算,一共有324口人,现在是凌晨,大家都在睡觉,如果张教授真的无法控制绪,引爆炸药,整幢楼都会有危险,324人的生命面临着危机,纪景睿绝不许这种事发生。 凌晨,每家每户都睡得十分香甜,若要疏散大家,需要很长时间。纪景睿安排队员从上到下暗暗疏散全楼人员,自己则去了606,那是肇事司机的家。 他到达606的时候,猎鹰就守在门口,神色很是严峻,手里持着枪,紧紧对着门内的张教授。 张教授一手抓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另一只手拿着刀,抵在男孩的颈部,他的腰间挂着一个启动装置,若是按下开关,整个楼会瞬间被炸塌。 纪景睿走到猎鹰旁,用眼神示意他把枪放下。 猎鹰迟疑的看着他,纪璟睿重重地点了下头,眼底笃定。 两人合作多年,非常默契,猎鹰十分相信他,虽然心中存着狐疑,还是按照他的命令,把枪放了下来。 纪璟睿走到门口微微躬道,“张教授,你好。” 张教授的目光停在他的脸上,细细看了几秒,眼底有了恍然的神色,这个男人他见过,三四年前,两人在军队里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他研发了一批新的炸弹,用于军事,前去军队讲说演习。 当时他军队里最年轻最瞩目的军官,张教授对他记忆犹新,虽然只是在几年前见过一面,张教授还是很快认出了他。 张教授淡淡的点了头,脸上神色却越发严峻,这个男人有多么优秀,他早就知道,上面派他来处理这件事,他必须更加小心翼翼。 他不愿伤害这个男孩,可他心里实在不甘,一人将女儿辛苦拉扯到17岁,眼见她就要成年了。 再有一年,女儿就会考取自己心仪的大学,去完成她的设计梦。这一切却被肇事司机无的毁灭了,他不仅毁了女儿年轻的生命,也毁了自己活下去的动力,没有女儿,张教授无法想象接下来要如何度。 纪景睿的目光定在他脸上,目光深沉,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儒雅温和,根本不像会杀人的样子。 从秦宅赶过来,路上就花了半小时时间,若是他真的想杀人,早就动手了,又怎会等到现在。 纪璟睿知道,他心中有恨有怨,可他根本无法劝说自己动手,才会一直僵持在这里。 若他能好好劝说张教授,很可能不费一颗子弹就能救下男孩。 “张教授,令媛的事我都知道了,请您节哀。”纪璟睿神色庄重,眼底有着遗憾和悲伤。 这些并不是装出来的,他眼底的光十分真诚,张教授看着他的眼睛,又想起了女儿惨死的画面,握着刀的手微微抖了起来,刀尖划伤了男孩的勃颈,留下一道浅浅的红印,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 男孩吃痛,却没有哭,也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样子,他静静的站在那里,只是微微蹙着眉。 纪璟睿看过资料,知道这个男孩患有很严重的肾病。 如果不能尽快换肾,他很可能撑不过一年时间。他的父亲之所以逃离现场,一方面是害怕赔偿,一方面是害怕坐牢,如果他坐了牢,他的儿子将无依无靠,巨额的医药费也无法支付。 事实上,无论是张教授还是肇事司机,都是一样的,他们都是负责而又可怜的父亲,独自拉扯着孩子,只盼着他们平安长大。 张教授没想到自己真的伤了男孩,他呜咽了一声,唇瓣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叔叔我不疼。”男孩稚气的声音响起,语气安慰。 他的声音好似,纯洁无辜。 张教授眼底流露的不忍,死死咬着唇,却没有松开男孩。 “你父亲撞死了我的女儿,你就应该偿命。”他从齿缝间挤出这句话,只是话音刚落,眸中就滑下一串眼泪,流过有着点点皱纹的脸颊。 男孩的脸色很平静,“我知道,我爸爸做了一件无法原谅的错事。我也知道媛媛姐姐因车祸去世,叔叔有多么伤心,这一切都是我爸爸的错。如果杀了我,可以弥补您的伤痛,那么请动手吧。” 男孩垂下眼眸,小小的体微微颤动,眼眶有液体的积聚。 张教授声音哽咽,“如果杀了你,能换回我的女儿,我一定会动手,可是杀了你,我的女儿也回不来了,现在我只想让你父亲尝尝,失去孩子有多么痛。为什么!他不立刻送媛媛去医院!为什么让我的女儿在疼痛绝望中死去!为什么!”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直直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