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认知,梁师傅想起来,府里府外这么多人和自个儿一起习武,可是说起来,乖宝却是头一份。
无论是学习的速度,还是招式,那叫一个漂亮。就像今个儿乖宝使的招式,这要是旁人使出来,不定就变成啥样了。
那不仅是谪仙和俗人的区别,还有明明是一起学的,却让你看出来啥是不可同日而语。
看着今日的乖宝,在联想到乖宝将来的成就,梁师傅忽然有了想和宋夫子喝一杯的想法。
于是以后的日子里,伯府里经常看见,宋夫子和梁师傅二人勾肩搭背的,聊着他们共同教的几个学生,而这些学生里说,的最多的自然就是乖宝。
等岳俊从北境回来,已经到了夏末,看见岳俊的那一刻,卿儿是欣喜的,欢快的跑上前叫:“爹爹。”
当听说,爹爹要接他和四喜回去,俩小子终于蔫了,转眼就哭声震天响。瞧着依依不舍的两个表哥,小四难得的安静下来,没有鄙视他们。
小五儿也偷偷的瞧了瞧两位表哥,她就是有点儿不懂,两位表哥要回家了,为啥哭的跟看见“大马狼”似的。
后来,还是微凉跟他们保证,会去京城过年,才算哄走了这两个祖宗。
临别之时,卿儿扒着车窗,不停的叮嘱干爹好娘早点儿去京城,他会给干爹干娘准备很多好吃的。
卿儿的孝顺和懂事,没人不喜欢,又想想卿儿刚刚真情的流露,让岳俊想起来,他在北境遇到的那个人。
如今的谢塘,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颓废的恍如七旬的老翁。
他之前虽然被发配到了北境,可是不管怎样,大家还是看着镇北侯府的面子,没有真的让他去当一个普通的士兵,而是把他分到伙房烧火。
说来也是凑巧,岳俊住的地方离伙房很近,再加上那个千总以前就与岳俊相识。
这次岳俊来北境,二人在相逢也是分外的欢喜,欢喜之余,二人偶尔就会喝点儿小酒。
喝酒,肯定要有酒菜,他们有的时候也会吩咐伙房,给他们留一份饭菜。一来二去的,谢塘也就与这位岳将军熟悉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觉得岳将军为人不错,岳将军不仅以身作则,还整日里和士兵们打成一片。那些士兵们也都说岳将军好,知道体谅他们的辛苦。接触多了,谢塘觉得岳将军真的很不错。
岳俊也是粗心,他根本就没发现,这个经常给他们送菜饭的小老头是谢塘。
直到有一天,岳俊的亲卫拿着岳俊衣裳去洗。当时谢塘也正在旁边洗菜,他看见岳俊的中衣,就莫名的感觉有些熟悉,那细密的针脚和熟悉的绣工,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可是他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所以就没多想。
直到某天早上,他看见有人来找岳将军,岳将军来不及穿外袍,就跑出了大帐。看见那熟悉的中衣,他才知道心痛。
他知道蓝氏又成亲了,可是他不知道蓝氏嫁给了什么人。父亲的信中只笼统的提了一句,说卿儿过的很好,那个人把卿儿当亲儿子一样的对待。
当时看了信,他也没有什么感触,可是这一刻他才知道什么是后悔。那种钝痛,让他知道一切都太迟了。
从那天起,他就躲着岳俊,可是天不遂人愿。怕什么,来什么!
这不,他正蹲在角落里摘菜,就听见有人找他。“谢塘,谢塘!你个老小子又藏哪去了?”
“我,我在这里。”谢塘忙站起身来应答。
“哎,我说谢塘,你都这么大人了,最近咋还学会了藏猫猫?每次找你,都恨不得掘地三尺。”
听见同伴的调侃,谢塘没有反驳,只是有些尴尬的笑了。
这一幕恰巧被岳俊看见了,细细的观察之下,岳俊才发现这个人竟然真的是那个谢塘。
岳俊先叹口气,这个世界真小。他没想到,他在这里还能碰见谢塘。
想了想,碰见又何妨!
他应该谢谢这位仁兄,要是没有他,他这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过上现在的幸福生活。
想到这里,岳俊很大度的走上前,开口说道:。“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不过我真的要谢谢你。”
听见岳将军和谢塘说谢谢,其他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有谢塘的心在隐隐发痛的难以自持。
谢塘稳定了半天心神,才颇为无奈的问出了一句:“卿儿,好吗?”
“卿儿很好,他这次和我一起离开京城的,与四喜一起,去了营州去看他干爹好娘。”
谢塘:“……。”
“卿儿很孝顺的,当年是沈家人救了他,他一直把沈家人,当成亲人。”
岳俊的话,让谢塘无地自容。卿儿为什么被沈家人救下,他心知肚明。
“岳将军,小的要去帮忙烧火了,以后有空再聊。”谢塘说完,慌不择路的跑开了。他知道,他需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的哭一场。
看了一眼落荒而逃谢塘,岳俊转身回了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