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塘很想说:“我哪儿不爷们儿了,你个粗俗的**子,你懂个屁。”
可是这几个字,在他舌头上打了好几个滚儿,他都没敢说出来。
他知道,他要是敢说出来这几个字,不用旁人,他爷爷第一个就得伸手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就在他以为,他没有说,就可以万事大吉的时候。
一个大脖溜子,就落在自个儿脸上,疼痛感让他瞬间就发现猫腻。那个小子出去时候,居然没有带上牢门,他爷爷竟然见缝插针的进来揍他。
“爷爷,爷爷,您可不能在打我了,再打我可就没命了。”
“打死了省心,省得老子跟你一起丢人。”谢铁头边说,手上边加重了力道。
谢大忠等在外面这个着急呀!“爹,您出来歇会儿,让儿子来。”
听见他爹的话,谢塘差点儿被气死。心道:我还是不是你们的亲人?你们为了一个外人,就这样不顾我的死活?一个打还不算,又要一起上。
想到这里,谢塘也不躲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干嚎起来。
“打吧!打吧!你们打死我得了,省得你们瞧见我憋气。”
瞧着这突然转变的画风,别说旁人,就是赵充都被这厮给整懵了。这是咋回事儿,也没打脑袋呀!咋就傻了!
瞧着谢塘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谢铁头反而住了手。叹了一口气,才在谢塘的对面席地而坐。
“塘儿,我们打你,并不是想真的打死你。而是希望你能改过,希望你知道该怎么做人。你看看蓝氏和卿儿,都是因为你对那个毒妇的纵容,蓝氏母子俩才遭受到了那么大的伤害。”
谢塘:“……”
“蓝氏因为那个毒妇给她喂食的药物,她现在只记得一个人,一件事儿。蓝氏那么好的一个姑娘,因为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的心里难道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谢塘:“……”
“还有卿儿,也是因为你,他小小的年纪,就要经历那种非人的折磨。你知道那孩子满身的冻伤,有多难受吗?就是陌生人看了都会心疼的,而你这个亲生父亲,却能做到无动于衷。谢塘,你还有人性吗?”
谢塘:“……”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怪咱们没有教好你,才让你犯了如今的大错。还好,你还年轻,爷爷希望你能改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爷爷。”
“只要你肯改,你还是我的孙子,如果不改,我只能开祠堂,把你驱逐出去。”
“爷爷,我改,我一定改。”谢塘说完,伏在爷爷的腿上大哭起来。
谢塘知道,他这一辈子是彻底的完了。他认个错,不管他最后是什么样的结局,爷爷还会管他。只要爷爷还肯管他,姑父就会看着爷爷的情面上,放他一马。
想到这里,谢塘哭的更大声了。
“咦咦咦!”岳俊看着谢塘那个样,是一阵恶寒,我的娘啊!这货到底是爷们儿,还是娘们儿,咋还说哭就哭,跟天河漏水了似的。
谢塘却不管旁人怎么想,他就是想哭。他能不哭吗?他原来是高高在上的官老爷,现在却成了阶下囚。
这翻天覆地的变化,相信没有人能够受得了。何况这两天,他又被自家两个小老头儿,拍了好几顿,真是这日子没法过了。
谢大忠看见哭唧唧的谢塘,忍不住的暗骂:这个混蛋玩意儿,都不如卿儿,卿儿身子伤成那样都没哭。这个混蛋玩意儿,害人匪浅,居然还有脸哭。
谢大忠是忍着手痒痒啊!没伸手再揍谢塘一顿。
七日之后,在所有的证据面前,付氏还在口无遮拦的攀咬抵赖。说她所有的作为,都是谢塘指使的。当时,差点儿没把谢塘气死。
还好,后来还是赵充使计,才诈出来付氏的真话。
最后判决如下:谢塘宠妾灭妻,纵容小妾付氏残害嫡妻嫡子。小妾以谢塘的名义收受贿赂,数额较大,谢塘虽未参与,却有失职失察之罪。
罪名属实,数罪并罚,判决其名下所有产业充公,最后是重责五十大板,发往北境充军。
付氏的判决也是数罪并罚,重责五十大板,木笼囚车游街三日,与谢塘一起发往北境,充军奴。
“不,不,我不想去北境为奴。”付氏凄厉的叫声,在大牢里回荡着,可是没人理她。
外面,又下雪了,沈家今日吃的是火锅。男人们一桌,都去了松院。
而妇人和孩子们这一桌,都在蓝氏母子这屋。蓝氏这几天好多了,她虽然还记不起来以前的事情,可是她也能与微凉说上几句,说的当然都是卿儿的事。
卿儿身上的伤,也好多了。
本来,谢塘被发配北境,应该在行刑的三日后就上路的。可是最近几日谢塘被揍的有点儿多,五十大板打完之后,差点儿没命。
谭大人一看也不能出人命,就允许谢塘在牢里养些日子,直到身体恢复一些,再去北境。
谢家父子本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