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氏见闺女又要哭,忙安慰她。“玲儿,不哭,这个是你叶姨给我们玲儿的,咱们谁都不给。她就是说出大天来,娘都不会给她的。”
“娘,真的吗?”
“真的。”
“谢谢,娘。”
玲儿听见娘说,叶姨给的宫缎不会被姑姑拿走。小脸儿上,立刻就散发出希翼的光彩。
那匹宫缎石氏岂能给周云,那么好的料子,无论是给闺女现在做衣裳,还是留着压箱底,她都不会给周云。
一个三十岁的失婚妇人,还要穿小姑娘才穿的靓丽颜色,她不要脸,咱们还要脸呢!
一个姑姑非要抢侄女儿的料子,也不知道她怎么张开嘴的。
不就是知道,这宫缎是沈家送来的,难道还是贼心不死?呸!
当初沈家不会容她进门,现在的沈家更不是她能肖想的。就算是仰望,也要看看人家愿意不愿意。
石氏越想越气,告诉小丫头,去告诉守门的婆子,老爷吃酒回来,让老爷快点儿来见我。
石氏心想:要是不把周云弄回老家,她睡觉都不安稳。
周正今个儿跟一个同僚出去吃酒,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
今个儿的小酒喝的痛快,他就贪杯多喝了一点儿。此时,要不是二蛋搀扶着,他还真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刚刚下了马车,迷迷糊糊的走到二门处,就听见守门的婆子跟他打招呼:“老爷,回来了。夫人有交代,有重要的事儿找您。”
“嗯,好。”听见守门的婆子说,石氏有重要的事情找他,周正就没有先去陶氏的屋子请安,而是直接回了他和石氏住的屋子。
石氏见周正回来,忙笑脸相迎,亲自动手帮周正脱去大氅和外袍,又递上温热的帕子。等周正擦净手脸,又端过来一杯热茶,给周正润喉。
一杯热茶下肚,周正满足的说道:“在哪儿,都不如家里好啊。”
边说,边脱掉鞋子上炕,热乎乎的火炕,舒适的靠枕。
也许是到家了,或许是真的喝多了,不出片刻,周正就靠在大枕上打起了瞌睡。
石氏也知道周正累了,到嘴边的话,就咽了回去。还拿起一条薄被给他搭上,怕他着凉。
一直等在陶氏屋子里的周云,见这个时辰哥哥还没来给娘请安,就有些急了。
打发小丫头过去问问,哥哥怎么还不过来。
不大一会儿,小丫头回来说:今个儿老爷出去与同僚吃酒,有点儿多了,已经睡下。
听说哥哥睡下,周云有点儿不相信,觉得是嫂子让人敷衍她,于是就不怀好意的,跟陶氏说道:
“娘,您瞧瞧,这天才刚见黑,就骗咱们,说我哥睡下了。”
“别胡说,一个院住着,这事儿骗不了人,应该是你哥真的睡下了。”
听了娘的话,周云还是不死心。她必须把哥哥弄过来,让娘给哥哥施压力,主动回去管嫂子说,她才能得到那匹宫缎。
一想到那宫缎的颜色,她眼中闪现出志在必得的贪婪。
可是哥哥不过来,她怎么鼓动娘。思量了片刻,她决定自个儿去哥嫂的屋子去探听个虚实。
有了这个想法,她就跟陶氏说,她出去看看,陶氏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周云出了陶氏的屋子,偷偷的向着哥嫂住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望去,哥嫂的卧房里,透出来一点昏黄的灯光,周云露出来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周云四下望望,见院子里无人,就蹑手蹑脚的贴近窗户,就在她得意的想着,等我听到你们说话,看你们怎么说。一副抓奸的表情,真的令人作呕。
正在她的脸,要贴到窗户上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大声喝道:“谁在哪儿!来人呐!抓贼呀!”
就这一嗓子,黑暗中跑出来好几个婆子,不由分说的拿着手里的扫把、擀面杖、恭桶,就往周云身上招呼。
“别打,是我。”
“打的就是你,偷东西。竟然敢偷到咱们府上,一会儿就让老爷把你送到衙门。”
可是这些婆子,根本就不理会她的喊叫声。嘴碎的婆子,一边把恭桶往她身上砸,嘴里也没闲着。
直到石氏在屋子里听到声音,慢吞吞的走出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乱糟糟的。”石氏看着打作一团的人影儿,没好气儿的问道。
院子里的吵杂声音,也惊动了陶氏,在小丫头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夫人,有贼。刚刚奴婢出来取恭桶,就瞧见有人鬼鬼祟祟的趴在您的窗子上偷听。”
“啊?这还了得,把他抓起来,等本夫人这就去把老爷叫起来亲自审问。”
“好嘞!”几个婆子得了夫人的吩咐,心里这个高兴。今个儿咱们抓了贼,夫人肯定会赏银子的。
几个婆子,还没乐呵完,就听见被她们按在地上的“贼”开口了。
“你们这些狗奴才,居然敢以下犯上,殴打本姑奶奶,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