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要是让我赶上了，我准得上去揍他。”小山进来，正好听见娘和姐姐说打架的事儿。 他们几个小子的心里，可后悔了。尤其是小虎，知道有人欺负他小姑和小表弟，恨不得追辛氏家里去。 因为叶小虎来了，强子和小山跟很高兴。大家好容易见一回，就特别的亲香。 听强子和小山显摆，他们有拳脚师傅，几个人就在师傅的院子里耍耍。没想到，耍的太忘我，连晌午饭都忘了吃，哪儿还能碰见打架。 “看把你能的，可不许一天到晚就寻思打架。要不然，我就告诉大奶奶，不让你学功夫了。” “哎呀，娘，您可不许找大奶奶。我不说了，还不成吗！” 小山很怕娘不让他学，一个劲儿的，跟娘说软话。 “你呀！又过来干啥？不会是又把裤子扯破了吧！”李嫂子，点着儿子的鼻子问道。 自从强子过来之后，就跟梁师傅住在一个院子。过完年，小山也七岁了，已经不适合住在内院。 于是李嫂子和大奶奶一商量，就让他跟强子一起，住在梁师傅的院子里，还方便学习。 今个儿，见小山跑过来，以为又是衣裳破了，来让娘给缝补。 听见娘问他，来干啥？小山才想起来，师傅让他告诉娘的话。 “娘，是我师傅，让我来找您的。我师傅他，要我告诉您说：梁小二，回来了。” “什么梁小二，梁小三的，还梁小五呢！……谁？小山，你说谁回来了？” 李嫂子，突然飙高的音量，把枝儿和小山吓了一跳。 两个孩子，对视了一眼，小山才嗫嗫的说道：“我师傅，让我告诉娘：说梁小二，回来了。” “啪。”李嫂子，就像失了魂一样，手里的碗，掉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娘，您怎么了？”枝儿和小山吓的，赶紧的扑过去，拉着娘的手。 “……” “小山，你师傅，他在哪？”李嫂子，半天才找到自个儿的声音。 “我师傅，在二门那儿，他，他说：在那儿等咱们。” “真的。”再也顾不得别的，李嫂子拉着一双儿女的手，就往外跑。 “娘，咱们去哪儿？” “咱们，咱们…？”李嫂子想说：去找你爹！可是，她没看见人，她不敢说，她怕孩子们失望，她更怕自个儿失望。 娘三个一口气，跑到二门处，李嫂子的脚，却像生根了一样，再也不敢向前。 小山和枝儿的手，都被娘给攥疼了，也不敢出声。枝儿，还是比小山大两岁，女孩子也比较心细。 她发现，娘听见小山提到梁师傅说的话之后，就开始反常。 “娘，您到底怎么了？” “……” 二门外，早已经等的心焦的梁木，终于听见门里有人说话的声音。他屏住了呼吸，慢慢的踱了过去。 当他瞧见门里面的娘仨，都好好的站在那里。那种失而复得的狂喜，没有人比他体会的更深。他觉得上天真的厚待他了！他颤抖着双唇，喊出来心中那个日思夜想的名字。 “玉蓉。” “……” 久别了的，一声轻唤，李玉蓉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泪眼婆娑间，一个高大的身影迅速的欺身上前，把她紧紧的搂在怀中。 那种混合着心酸的泪水，慢慢的浸满了两个人的瞳孔。化作满腔的喜悦，流在了两个人的脸上。 枝儿和小山都看呆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还是枝儿，反应过来，一头扑了过去。 “爹。” “哎！” 梁木腾出来一只手，把闺女也搂进怀里。 只有小山，一脸茫然的看着师傅抱着娘和姐姐发呆。 半晌之后，才想起来说了一句：“你们都抱了这么久了，是不是打算，不添我了。” “噗哧。” 小山的一句话，成功的把一幕苦情戏，变成皆大欢喜。 叶小虎拉着姑父，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刚才就是小虎笑了。本来，他都要看哭了，谁知道小山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他给逗笑了。 听见小山的话，梁木才松开妻女，上前几大步，就把小山抱了起来。 自豪的说道：“儿子，叫爹！” “爹？”小山把目光转向了娘，就见李嫂子，眼含着泪水，微笑着对儿子点头。“小山，这是你爹。” “爹，爹。”小山高兴的抱着梁木的脖子，就要蹦起来。 “哎！慢点儿，别摔了。” “我就说，您像我爹，嘿嘿，真的是我爹。”小山高兴的连蹬带踹的，还好是梁木壮实，要是一般体质弱一些的，准让小山给折腾趴下。 “恭喜梁大哥，一家团聚。想必梁大哥与嫂子，有许多话要说，你们就去梁大哥住的东院吧！” “谢谢，沈兄弟！”梁木说完，拉着媳妇儿和一双儿女，回了东院。 沈重言望着，梁家四口的身影转过墙角。才对小虎说：“小虎，咱们去找你小姑，看她给你安排住哪个院子。” “姑父，不用找了，我跟强子和小山他们住一起就成。” “这呀！一会儿，还得问问你们的师傅。” “嗯呢！” 东院的东厢房里，梁木一家四口依偎着，坐在炕上。 “玉蓉，你带两个孩子，怎么会流落到这里？” “相公，别提了！” 李玉蓉就把当年的事儿，说了一遍。 当年，你刚去北境一个多月，有一天傍晚，大哥和大嫂过来，悲悲切切的说：你出事了。我当时就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是大嫂说：咱们连夜去奔丧吧！看去晚了，咱们看不到老二最后一面。 我就听他们的，随便给孩子收拾了两件衣裳，就跟他们上路了。到了县城，大哥和大嫂他们说去雇一辆马车，这样好赶路，就让我带着孩子们，在城门口等着。 谁知道，等到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