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吴尚香上楼,陆致远拿着敛尸袋来到地下室。
随着门一打开,里面光线陡亮,吓得孙英一阵哆嗦,以为末日来到,呜呜地挣扎不停。
陆致远笑道:“别慌,我把王烈搬走。”
孙英这才停止挣扎。
陆致远把王烈塞进敛尸袋,扛了就走。
虽然旧金山气温不高,但是三日过去,王烈尸身已有异味,熏得他几欲作呕。
一路驱车来到金门桥上,陆致远趁着桥上无人,将王烈尸身丢下去后拿着敛尸袋原路返回。
与此同时,梁叔哼着小曲回到格兰特街边的家里,梁义正在吃饭,桌上还有杯小酒。
“阿义,今天没什么事吧?”
梁义看了看叔叔摇摇头欲言又止。
梁叔老辣成精看在眼里,径直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水小抿一口问道:“什么事?想问就问吧。”
“那个张金标,是你早就安插的?”
梁叔摇头道:“最近才联系的,怎么了?”
“我刚才一枪打死他顺势灭口不是更好?”
梁书冷笑道:“真就这么简单吗?你啊,还是太年轻太单纯了。”
他饮了一口茶,“人家答应通风报信、里应外合而不怕被灭口,自然有万全准备。”
“什么准备?”
“他说他把一份录音放在纽约,一旦他有任何不测,录音就会公布。”
“什么录音?”
“自然是把我们的事捅出去的录音,你以为还能是什么?”见梁义面红耳赤,梁叔又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阿远会不会觉察到了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
“他今天居然被黄维德一脚踹倒在地,我见时间紧张,就过去补了两枪。”
“你想多了吧?黄维德功夫那么厉害,你以为让他喊不出救命直接受制很容易么?那个阿远确实一身蛮力可以撼树,可你以为他还能怎样?武功高强之外还能料事如神?”
“我总以为他没有那么简单。”
“你以为?你以为他能飞上天?有一身力气又如何?还不是成为我们的棋子,乖乖地为我们做事?再说了,他就算知道又怎么样?难道他自己不想报复?”
“好吧,还是叔叔您厉害,把大伙耍得团团转。”
“叔这样做还不都是为了你?等我再干几年就扶你上位,也好让我那可怜的大哥在九泉之下能够心安。就冲这些,你都应该好好学努力干,明白吗?”
“叔我明白了。”
“笃笃笃”,有人敲门。
梁义放下饭碗,走过去开门。
“是你?你怎么来了?”
来人看了梁义一眼默然不语。
“谁啊?”梁叔放下茶杯,转过身来看着门外,“阿义,你去商店买瓶酒回来。”
“哦”,梁义应了一声,与那人擦肩而过,下楼去了。
“进来吧。”梁叔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人这才进门,赫然竟是逃走的那名保镖张金标。
“梁叔。”张金标话语不多,进来后点头招呼道。
梁叔努了努嘴,张金标拿过椅子坐下。
“你真的要离开旧金山?准备去哪儿?”
“梁叔,之前不是说好了嘛,不管我去哪里,你都不再过问。梁叔,我真没骗你,那份录音口供在纽约弟兄手上,我这就去纽约寻他。不过,你的侄儿似乎有些不同意见,他今天差点打死我你知道吗?”
梁叔两眼一翻,“他那是保护你晓不晓得?不放四枪,你肯定就是内奸,必成众矢之的。到了那时,你哪里还有逃命的机会。”
“好吧,我拿了钱即刻离开,不会碍你大事,祝你早日登位。”
梁叔叹口气走到一个柜子前,拉开抽屉拿出一个信封,走回来丢给张金标。
“二十万美金,你点点。”梁叔的语气不咸不淡。
张金标打开信封扫了一眼,“不用点了,我信梁叔。”
他起身就走,到了门口,这才转身鞠了一躬道:“谢谢梁叔,您多保重。”
梁叔点头,面色却有些僵硬,没有一丝笑意。
张金标开门走出去举头望天心里默念:“爹娘,都是孩儿不孝,让你们千里迢迢赶来美国却被活活闷死在船舱里。不过,我已经给你们二位报了仇,那个畜生已经被人杀死,你们好好安息吧。儿子我要去洛杉矶过平常人的日子了,你们放心吧。”
城东郊外的一栋别墅门口,八位保镖全副武装地守卫在侧。
屋里,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正跟一个汉子商量事情,旁边一名年轻人在其背后轻轻捶背。
“奇仔,坤沙那边你一定要招呼好,咱们好不容易接上了头,绝对不能轻易断掉。我可听说致公总堂准备插手这件事,所以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老爷子,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