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银醒来一扭头就看见贝尔摩德靠在琴酒身上小憩,琴酒靠在墙上闭目养神,明显是发现他醒了,睁开眼睛扫了他一眼,眼中一片清明。 黑泽银眨了眨眼睛,等思维彻底回笼后坐起身,身上的东西顺势滑落,低头一看,是一件外套,琴酒的,先是茫然了一下,继而嘴角止不住地勾起一抹弧度。 贝尔摩德也睁开眼睛,从琴酒身上下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出去?”琴酒接过黑泽银递过来的外套扔到贝尔摩德头上。 然后,三个人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走出了停尸房,睡了一觉精神明显好多了,一路上风平浪静,“刚刚怎么不见得这么安静?”黑泽银怨念恒生。 “应该在那栋楼。”琴酒扭头看向窗外,对面是急救中心,大概是为了游览方便,两栋楼中间有桥梁。 “过去看看?”贝尔摩德看向琴酒,毕竟现在琴酒是主战力,琴酒漫不经心地回过头。 “没必要,有人报警了。”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防爆队员,琴酒眯了眯眼眸,估计那些家伙都碰到一起了,破坏信号屏蔽器然后报警什么的也正常,毕竟赤井秀一不能暴露身份,波本所能提供的帮助也有限,只能依靠警察,不过,也可能是利用计策将那些雇佣兵放倒,然后报警,无论过程怎么样,结果都是这个案件结束了,他们也能离开了。 离开鬼屋时太阳刚刚探出脑袋,“黑泽哥哥,黑泽哥哥!”琴酒斜眼看向被小孩围起来的黑泽银,对方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温和地听着那些小孩在那叽叽喳喳个不停,看来是他们放倒了雇佣兵侯报的警。 “那你们真厉害啊。”黑泽银笑的温和,就像一个邻家大哥哥,沐浴着朝阳,看不出一丝黑暗的痕迹。 琴酒眸色深了深,移开了视线,看着那冉冉升起的红日,神情淡漠。 “gin,别让那孩子手上染血了,一旦脏了,就洗不干净了。” “嗯。” “身处黑暗不染血,这很难吧?又给你添麻烦了。” “还好。”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啊,不过,我希望那孩子的童年不会缺失父爱。” “父爱我做不到,”因为我不曾拥有,也不知道什么叫父爱。 “我只能保护他。”仅此而已。 “罢了,反正你有分寸,不需要别人提醒。” 远离了人群,站在阴影中,他的手,是洗不干净了,也不可能洗干净,死在他手下的人太多,多到无法计算。 “asecretmakesawomanwoman.”那边,毛利兰不知道说了什么,贝尔摩德轻笑着吐出自己的口头禅,琴酒敛下眸子,一言不发。 事实上,琴酒不会轻易去回忆过去,因为他也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他的记忆被他自己催眠、覆盖过一次,又被新任boss洗脑,有了新的记忆,这就导致琴酒对过去的记忆十分混乱,真真假假分不清,有些事情可以找到证据,比如,他是z,但是有些却不行,就像他的过去,他的父母怎么死亡,什么时候死亡,他曾经做过什么事情,都是混乱的,琴酒都不敢去轻易相信自己的记忆,那么,别人又有什么理由相信呢?能不能恢复记忆都是问号。 不过,也不重要了,反正,快结束了。 无论经历过什么,接受过什么,记忆着什么,最终不都化为乌有么…… 他不在乎了…… 手机的轻微振动让琴酒回过神,有些奇怪地拿出来扫了一眼,那位? 点开那份新邮件,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寒光,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看着点吉普生】 当然,他会好好看着的…… 偏头看向贝尔摩德,琴酒有时候觉得她和自己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像现在,贝尔摩德沐浴在朝阳中,金色卷发被朝霞染上淡淡的红,脸上挂着温暖神秘的笑容,眼中满是调笑,贝尔摩德并不是个完全属于黑暗的人。 因为回忆而导致的剧烈头痛让琴酒拧了拧眉心,所以说,沉浸在过去真不是什么好习惯,当然,他也没有未来。 “琴酒?”黑泽银不知道什么时候窜过来,小心翼翼地瞅着琴酒。 “有事?”琴酒面无表情地抬头,双手插在裤兜里,目光落在黑泽银后面,看见一大推家长抱着孩子哭的不能自己,嘴角抽了抽,有那么严重吗? “没。”听到黑泽银弱弱地回答,琴酒相当莫名其妙,你没事喊他干什么?看着转身准备离开的黑泽银,琴酒有些茫然,黑泽银指尖在不停的相互摩挲,他在紧张,紧张什么? 黑泽银猛然转身,伸手抱住了琴酒,琴酒下意识的身体紧绷,做出攻击状,迅速反应过来后又收回了隐藏在手中的匕首,这就导致没能及时躲开这个猝不及防的拥抱,本来就半步路的距离,加上黑泽银速度也不慢,琴酒并没有防备。 低头看向在自己胸口蹭的脑袋,琴酒有那么一瞬间的大脑空白,发生了什么???眼中的错愕毫不掩饰,但也是两三秒的事情,抬头看向贝尔摩德,他敢保证,如果没有别人的怂恿,黑泽银绝对没胆子做这种事,而怂恿他的罪魁祸首除了贝尔摩德还有其他人,但是贝尔摩德绝对是主要人员。 贝尔摩德默默扭头,看向其他地方,她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波本也是抬头望天,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 琴酒“……”你们当他瞎吗? “松手。”看向某个不知死活的小鬼,琴酒额角跳了跳,黑泽银轻嗯了一声,又忍不住用脑袋蹭了蹭才放手,然后转身就跑,大概十几米后才停住脚步,扭头看向琴酒,眼眸亮闪闪的。 琴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