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提前两天过去,已经把行李都送过去了。”
“你能带仆人吗?”
“好像是可以的,不过他不能跟我一起住在学校里,学校外面有给仆人们住的公寓楼。”
嗯,这倒是。现在上大学的除了贵族子弟还有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是离不开仆人的上等人。卫斯理算是地主贵族,乡绅阶层的中上层,也已经习惯了仆人的伺候。
“你去了牛津以后,一定要舍得花钱,但不能让别人觉得你是个乡下来的傻瓜,不该花的钱别花。”
卫斯理就笑着说,好。
又问他:“放假了你会回格莱谢姆吗?”
“回去。我要是敢说不回去,姨妈准要大发雷霆的骂我。”他表情淡淡的,纯叙述性质。
女仆开始上菜了。
俩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卫斯理很小心的注意不要提到简,爱丽丝也不提简或是汤姆。吃过饭之后,女仆端上来一盘菠萝片,配了银餐叉。
大概是因为品种的问题,菠萝撒了糖,但还是不算很甜,酸劲儿挺大的,只吃了一片,卫斯理就皱着眉头说:“太酸了。”
“我觉得还可以,是有点酸,大概是品种的问题,有的品种就比较甜。”爱丽丝一口气吃了好几片。但她刚吃过饭,也吃不下太多菠萝了,只好放下餐叉。
“我能把菠萝拿上楼吃吗?”
“可以。莎拉,请爱丽丝小姐上楼。”
莎拉就是刚才那个20多岁的女仆。
爱丽丝跟着莎拉上了楼,仆人已经把她的行李箱拿进了房间,裙子挂进了衣柜,梳妆盒放在床边的梳妆台上,梳妆台旁边是一面新的大穿衣镜。
窗户旁边有一张书桌,桌上放了几本书,一叠纸,蘸水笔和墨水瓶。莎拉将菠萝盘放在书桌上,问她:“你现在要洗澡吗?厨房在烧热水。”
“浴室在哪边?”爱丽丝从衣柜里拿出睡裙。
“等一下他们准备好热水,我就带你过去。”莎拉拉动了一下床边的一根绳子。
“这是什么?”爱丽丝好奇的问。
“这是仆人铃,你不用下楼就能吩咐下面的人做事。”莎拉为她解释不同的绳子的用处,“这根白色的是浴缸热水铃,这根黑色的是起床铃,这根蓝色的是早餐铃。你拉动起床铃,我就会上来。”
爱丽丝点点头:这意味着,她住在海德公园的时候,莎拉就是她的贴身女仆。
这天,她睡的比平时要早两个小时。
*
菠萝很好吃,但吃多了的后果是牙会酸倒,早餐吃水煎鸡蛋都嫌太硬,苦着脸好不容易吃了一只水煎蛋,将面包片的外皮全都撕下,只吃里面的软面包芯,其他的都吃不了。
卫斯理问明白她是因为吃多了菠萝导致的牙酸,居然笑了半天。
爱丽丝气得要命,不满的嘟囔:“有这么好笑吗?”
他一脸正经的点点头,“是挺好笑的。”
坏人!
爱丽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接下来的几天,卫斯理带她去了查令十字街的一些书店。比起上一次的实地考察,这次爱丽丝更仔细的研究了每一家书店的布局、地点,单位时间的客流量、成交量,书籍的类别和数目,定价与纸张装帧。
因为没有套色印刷机,所有的书籍都是单色印刷,就连封面都没有什么装帧的意思,基本都是白色底,上面用印刷体写着书名、副标题、作者名、出版社或出版商,中间顶多用一些小小的花纹分隔。比起后世那些装帧得五花八门令人眼花缭乱的封面,这种统一的朴素封面可以算是丑毙了。
有些书里面有插图,基本都是版画,因为版画可以刻板,然后放在印刷机上用。
内文是铅活字,有时候要是排版工看错字母,就会出现错别字。通常都是排版工排完一整版后,再用不同的工人检查两遍,先印一张出来,然后继续勘误,力保不拼错单词。买书的主顾们都很挑剔,他们不想见到一本有错字的书。
连着看了几天书店后,爱丽丝觉得应该去看看现在的印刷厂都是什么样。
她给安娜表姐的印刷厂远亲写了信,说过两天要去印刷厂看看,但信刚寄出去还没有收到回信,她就病倒了。
这是伦敦郊区的一次爆发性流感,附近的居民只要最近几天出门了,有一半的人都被流感击倒了,接着就是在家里交叉传染,几天之后,海德公园这附近,就没有哪一家不是病倒一大片的。
流感病毒可不管你是身份高贵的王室成员还是低下的仆人,全都一视同仁。但不一视同仁的,是金钱。
爱丽丝先病倒的,接着莎拉也病倒了,之后家里的仆人除了车夫和一个厨房帮佣,全都病倒了。卫斯理在第三天也病倒了。
家里到处是病人,几乎都病得起不了床,厨娘让人在炉子上煮了一种奇怪味道的草药汤,但并没有什么用。
附近的医生忙翻了天,从这家出来就去那家,忙到腿软,忙到腿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