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伦·黑斯汀斯在客厅接待了他的年轻客人。
去年他无罪释放后,当时在民兵团的亨利给他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祝贺他终于摆脱了讨厌的罪名,并赞美他对一个年轻人的善意。当时沃伦·黑斯汀斯在伦敦被限制自由不得外出,软禁在自己的房产里,只有一些支持他的人去看望他,其中就有亨利。
亨利和爱丽丝都规规矩矩的向精神矍铄的老人行礼。
沃伦·黑斯汀斯很喜欢亨利,留他住了两天。
爱丽丝则住在伊丽莎表姐的隔壁。
主人允许客人们随意参观戴尔斯福特之屋,伊丽莎带表弟表妹上上下下参观了一圈。
主屋有3层,整体造型像是一个躺下的大写的“I”,建筑主体是砖石,内部砖木,屋顶加盖了半边阁楼,用作仆人房间;正门有一个正方形的门廊,门口有一条斜着的道路通向主路;后门则是一个半圆形的玻璃门厅,从后门出去就是一大片草坪。
主屋内部的装潢具有浓厚的印度风情,大面积的使用正红色与金色,富丽堂皇,墙壁上除了黑斯汀斯家族的先祖画像之外,还有一些印度的城市与乡村、港口的风景画,沃伦·黑斯汀斯在印度与他当时的妻子的画像,汉考克一家的画像;各个房间铺的都是印度地毯,很多远渡重洋运回来的印度家具、艺术品、工艺品,还包括在英国很受欢迎的中国瓷器,元朝的花瓶、餐盘、小首饰盒等等。
家里的餐具除了传统的一整套银餐具,还有一整套中国瓷器餐具,因为瓷器很容易在运输途中破损,往往运一整船中国瓷器,等到了伦敦的商店里,可能只剩下三分之一,这也导致了中国瓷器价格昂贵。就更别说那些本身就能算是古董的瓷器了。
主屋的一侧是一个露天的花园,现在还是早春,天气仍然寒冷,没有什么开花的植物。稍远处有一个挺大的玻璃温室,给孔雀住的。主屋的另一侧有马厩,养了一些不错的马;还有车棚,停放着好几辆不同用途的马车,有带着家徽的驷马马车,有简易的轻便马车,还有只有座位没有车顶的夏天的轻便马车。
亨利当然是会骑马的,还骑得很好,他在民兵团有一匹服役的战马,不过不是他私人的,是政府财产。他带爱丽丝出去骑马,将她放在身前,叮嘱她抓好缰绳,不要掉下去了。
爱丽丝很喜欢骑马,无他,这个时代还没有汽车,骑马就是最快的移动方式了,而且那种上下颠簸到要吐的快感,没有其他的运动方式能够取代。
等到骑了一圈回来,爱丽丝的小脸已经被冷风吹得苍白,但还是很高兴,“亨利,我想要自己的小马。”
“那可不便宜,”亨利将她抱起来,交给地下的男仆,随后自己下马。“父亲可能没有这笔钱,不过我可以帮你留意一下,要是有合适的,我会先买下来。”
“大概要多少钱?”
“一匹骑乘小马的话,大概在20英镑左右。要是要求不高,10到12英镑可以买到一匹合适的农场小马,这样等你长大了不骑马了,或者有钱换一匹更好的骑乘马,它还可以给家里干活。”
爱丽丝想自己就算要骑马也不太可能跑得太快,不管什么品种的小马也是达不到成年战马的全力奔跑速度的,那么品种就不太重要了,农场马也可以接受。
“行吧,反正你看着办,适合我骑马用就可以了。”
黑斯汀斯·福伊德在一旁献宝,“我有我有!黑斯汀斯先生专门给我买了一匹骑乘的小马,爱丽丝,你可以骑我的马。”
爱丽丝没有理会他,只是对他一笑。
*
亨利在假期的最后一天离开了戴尔斯福特。
爱丽丝依依不舍的跟哥哥告别。
伊丽莎表姐拉着她的手,一同向亨利告别。
“好了,等我们回斯蒂文顿的时候他还会过来送我们。来吧,我们进去吧,今天真有点冷!”伊丽莎摸了摸爱丽丝的小脸,“快进去,我已经叫仆人生好了壁炉。”
沃伦·黑斯汀斯在客厅里看书,听见她们进来,抬头看了看她们,微笑着说:“快来坐下。”
爱丽丝在他身边坐下,“您在看什么?”
沃伦·黑斯汀斯将封面翻过来:是一本梵文书。
“梵文?您能直接阅读梵文吗?”
“你知道这是哪一个国家的文字吗?”
“印度。古印度语。我说的对吗?”
“对极了!”
“我觉得这种文字十分优美,古老,优雅。”
“正巧,我也这么觉得。你想学吗?”
“想学!”爱丽丝高兴的点点头。
伊丽莎在一旁笑着看着他俩,觉得她的小表妹真是太懂怎么讨好一个学识渊博又很清闲的老头。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爱丽丝还真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爱学习的小孩。
在戴尔斯福特之屋的短暂两周,爱丽丝跟着沃伦·黑斯汀斯学习了梵文基础。沃伦·黑斯汀斯前些年将梵文的《薄伽梵歌》翻译成英文并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