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郡王在我们家门外站了许久?”
谢慕林惊讶地抬起头来,看向前来报告这个小道消息的翠蕉,有些反应不过来:“门房的人没看错吧?瑞哥为什么要在门外站上半天?他要是来找我的,直接叫门就好了。他这小一年里每隔三五天就来一次,早就跟门房的人混熟了吧?”
翠蕉笑道:“门房绝对没有看错!正如姑娘说的那样,郡王爷三五天就来咱们家一次,门房的人早就跟他混熟了,还能认错了不成?门房大叔一听到马蹄声,就猜出是郡王爷随从牵的马了,早早跑到门边等叫门,不成想郡王爷半晌没动静。门房大叔还透过门缝往外看是怎么回事,发现郡王爷带着那个姓洪的小子,就远远站在路边往咱们家大门上看,却迟迟不肯靠过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大晚上的,若是门房大叔高声叫唤,只怕左邻右舍就听见了,知道郡王爷连这几天的功夫都等不得,非得来找姑娘了,定会笑话的,所以就没敢吭声,只蹲在门缝背后等郡王爷吩咐。谁知道郡王爷到底没走过来,带直接离开了呢?门房大叔心里纳闷得不得了,见我去找我爹娘说话,就索性跟我絮叨了几句,让我告诉姑娘一声。虽然不知道郡王爷为何过门而不入,但姑娘快做郡王妃了,知道些郡王爷的心事,也不是坏事。”
谢慕林听得笑了:“他能有什么心事呢?他心里若有烦恼,只管跟我说就行了。我和他之间几乎就没什么秘密。兴许真的是因为他想跟我说话,却碍于规矩习俗,不好上门来,怕我爹爹抱怨,才会在门外踌躇不前吧?”
翠蕉大为赞同:“一定就是这样了!咱们家这位二姑爷,对二姑娘一心一意,情深一片呢,那真是几日不见,就想得不得了,只好跑来瞧瞧咱们家的大门,回忆一番往日与姑娘相处时的情形,才勉强偿了这相思之情呢!”
谢慕林忍不住笑着啐她:“少给我胡说八道了!你也是快要嫁人的人了,怎么连点儿稳重劲儿都不见,只会在人前傻玩傻乐呢?!”
翠蕉半点儿不在乎自家姑娘的新评价:“姑娘这是害臊了,故意拿话挤兑我呢!我这人最是心宽了,近来又人逢喜事精神爽,随便姑娘怎么说,我都不会在意的!”
香桃掀了竹帘子进门,闻言忍不住道:“翠蕉的脸皮如今是越发厚了。就算你比姑娘更早做新娘子,嫁的又是钟情已久的心上人,心里欢喜得不得了,好歹在人前也矜持些,别叫外头的婆子和底下的小丫头们看了笑话才是。”
翠蕉白了她一眼:“我怕她们笑话什么?她们羡慕我都来不及呢!”说完又凑上前去看香桃手里的小包袱,“这是你预备送我的添妆?里头是什么呀?”
香桃把小包袱放到圆桌上打开,里头是几件精致的绣件和一个巴掌大的荷包:“这是我做的针线活,不是很好,但已经是尽我所能了,你别嫌弃。”又把那荷包打开,里头是一副银镯子、一对银花小钗和一对银耳坠,打得挺精致的,上头是如意八宝花的图案,“这才是我打算给你添妆的新首饰。别看简陋,我这也是找城里最好的银楼打的,上头还有铺子印记呢。你以后戴着出门做客,也够体面了。”
翠蕉自然不会嫌弃,她还十分惊喜呢:“呀!好妹妹,你可真够大方的!竟然送了我一套银头面!”欢欢喜喜地把荷包收好了,“再加上姑娘赏的两套头面,还有太太赏的,大姑奶奶离开北平前赏的,四姑娘与两位姨娘赏的,我可以凑上四五套头面了!我娘好不容易给我凑了一整套银鎏金的头面,还发愁我的嫁妆若是不够丰厚,会叫王府的人看不起呢。如今有了这么多好东西,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香桃嗔道:“也就是你运气不好,偏偏要在古家人进了郡王府当差后,方才办婚礼,否则早早跟你的古大哥做了夫妻,再一同投王府,还怕谁会瞧不起你的嫁妆?!不过你也别担心,有这些首饰在,姑娘还给你置办了许多衣料与家什伙儿,又有太太特地赏的压箱银,便是外头六七品官家的小姐,也未必有这样丰厚的嫁妆,谁还敢看不起你?!只怕燕王府里当差的嬷嬷、管事们,也没几个人嫁女儿能置办得起这样丰厚的陪嫁!”
翠蕉听得欢喜,收好了东西后,又郑重地向谢慕林行了个大礼:“这都是姑娘疼我,太太、大姑奶奶、四姑娘和姨娘们也都是看在姑娘的面上,才这般大方给我添妆的。我心里感激姑娘,一辈子记姑娘的恩德!姑娘放心,我虽然是要嫁给古大哥了,今后也会与婆婆、夫婿一起,给郡王爷办事。但我记得姑娘才是我的主子,以后姑娘的吩咐,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地去办的,旁人都要靠后!”
谢慕林听得好笑:“不必如此。你与古东山往后要夫妻和睦,遇事有商有量的,一同为瑞哥与我出力就是了。你也不必特地记谁才是你的主子,免得什么时候一不小心,在你婆婆或古东山面前露出口风来,叫他们心里埋怨。”
翠蕉笑着应了。
香桃在旁边又叹气:“姐姐的婚期怎的定得这般急?早就知道你与古管事定了亲,可要么你早早就嫁过去,等姑娘进了王府,直接就有人能在跟前侍候了;要么你就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