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可以拿到那本记载了相关毒物的医书,谢慕林也松了口气。
她问永平郡主:“有了这本医书,又处在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里,四皇子身上的毒应该就没有大碍了吧?那么多位大夫在呢,有了解毒的方子,总不会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永平郡主叹道:“道理是这个道理,但那位看过医书的太医说,隐约记得这种毒的解毒方法十分繁琐,需要的药材也很多,要是期间行事不够谨慎,落下了一丝半点的后患,极有可能会影响中毒之人的寿数!眼下也不清楚四殿下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中的毒,倘若是近期的事,毒性不深,那还不算难解。可如果他中毒的时间长了,毒性根扎在体内,想要彻底拔除,就没那么容易了!”
听着似乎挺麻烦的样子。谢慕林连忙道:“既然四皇子出宫的时候,有几位太医替他诊治过,都说他的身体无恙,那想必是在出宫之后才中的毒?”
如果四皇子是在出宫后才中的毒,那么下毒之人不是他带在身边的心腹或皇帝派出来保护他的心腹,就是太后随行人员之一了。无论是哪一种,都足够让人头痛的。
永平郡主低声道:“现在天知道是怎么回事呢?中毒的症状不显眼,若不是那位太医恰巧对此有所了解,还未必能发现四殿下中了毒呢!另一位侍奉太后几十年的老太医,就没看出来。兴许四殿下出宫前,给他诊脉的几位太医,只是医术有限没发现他中了毒?更何况……既然宫中有那么多令人防不胜防的奸细,想杀人就杀人,想下毒就下毒,谁能担保太医院里就没有他们的同伙呢?!”
如果连太医当中也有了这些居心叵测之人的同党,那皇宫里就太危险了。皇帝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真的不要紧么?
燕王自打收到儿子的信之后,就一直处于焦虑状态。他与妻子商量着应对之法,却瞒着女儿。若不是永平郡主擅长打探消息,燕王妃又疼爱女儿,她也没法在一夜之间就打听清楚内情。现在燕王是一边为四皇子的身体担心,一边忧虑太后在急行之下的身体状况,同时还要操心皇帝在京城的安危。他已经在第一时间通过自己的密折渠道,将最新消息快马传递进宫了。他倒是有信心能保护好太后与四皇子的安全,但前提是后者身上的毒是可以解开的!
若是解不开,四皇子的储位恐怕就不那么安稳了。皇帝就算再看好这个小儿子,也要考虑清楚他若是短寿之人,是否会对皇室的统治造成负面影响。
也不知道那背后主使下毒的到底是谁?!是太子还是三皇子呢?燕王夫妻都觉得三皇子不象是有这个本事,能操控这么多人手在宫中搅风搅雨,但太子又不象是有这个智商!他们都觉得,说不准这就是曹皇后在临终前设计好的,让太子与曹家以退为进,避开夺嫡之争,保留实力,接着二皇子出继,三皇子再出点事,失去继承权,四皇子寿数有亏,一对比之下,皇帝岂不是只能再把太子拉出来了?!就算他不情愿复立太子,朝臣们也会上奏说服他的!
虽说如今太子还未被废,任性地违背了母亲与母家长辈定下的计谋,但针对其他皇子们的阴谋,还在继续施行着。
燕王非常生气,还跟燕王妃说:“当初就不该相信曹后!她为了曹家与太子做了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怎么可能甘心将储位拱手相让?!这一切不过是她以退为进的阴谋罢了!”
永平郡主从母亲处知道了父亲的忧虑,心里也焦虑无比。她如今也恨死了曹皇后与曹家人,更觉得曹家如此费尽心思保太子上位,后者却是个愚蠢好色的草包,若不是曹氏女生出来的,又哪里有这样的好运?!
她恨恨地对谢慕林道:“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家必须要竭尽全力把四殿下治好!绝对不能让曹家人的阴谋得逞!他们连这种手段都使出来了,将来还不知会不会对皇上下毒手呢!真让他们东山再起了,我们燕王府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我父亲守卫边疆多年,带着将士们浴血奋战,死伤无数,可不是为了让这种阴毒小人败坏江山社稷的!”
谢慕林沉默不语。说实话,她知道曹家的实力还很强,也知道曹皇后做了多年的六宫之主,不可能一点势力都没剩下,但她仍旧觉得,三皇子的实力被低估了许多。要知道,上辈子这位主儿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当然了,也不能排除上辈子曹家也搞了这么多事,结果惹恼了皇帝,最终没落得好结果,才叫三皇子捡了便宜。但目前这个局势,只把曹家当成罪魁祸首,却忽视了三皇子的存在,可不是什么聪明的做法。
要提防,就索性一视同仁比较好。
谢慕林对永平郡主道:“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把四皇子的毒解掉,只要他恢复了健康,一切都好办了。调查幕后黑手、下毒的爪牙又或是报复什么的,都是后话。太后的船驾估计很快就会到达北平,后续的事宜该预备的就得赶紧预备了。四皇子的情况不能外泄,但医治的大夫、药材都要到位。有没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忙的?”
永平郡主闻言冷静下来:“是了,我特地过来找嫂子,就是向你求助来的。”她从贴身的袖袋里摸出了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