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清冷,带着微微的寒意拂过脸面,昏暗的天地透不出一丝的光亮,带着无穷无尽的压抑,让整个苍穹变成一个灰暗的圆球。枯黄的竹林里,两个女子躲在一棵参天大树上,悄悄观望。 “公主,咱们是不是赶紧离开?万一被发现了,那可就糟糕了!”朱儿小声提醒道。 当初轩辕妭一时兴起提议要来观战,自己苦劝过几次,却没有一点效果,也只好跟着前来,可是万万没想到这战事如此胶着,神族的将领都打到如此地步,战火四下蔓延,如若继续下去,一旦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我还真没想到,神农和九黎竟然如此厉害!”轩辕妭也是匪夷所思的长叹,幽黑莹亮的眼眸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难得有这等机会,哪能离去!这种大战可是亘古难见!” 她的眼睛直直看向战场中那个银色的铠甲,清冷的铠甲衬着那略显消瘦的、冷峻的身影,如同一只笔直的长箭,等待着拨开弓弦的那一刻,便会划破长空,命中目标。 轩辕妭长长的叹息,记忆犹在那月瓣似弧的夜晚,只是那匆匆的一次相遇却注定了此生的纠葛不断。这一刻,她的眼中只有那个凌厉的身影,她看到了他眼眸中的执着,她知晓,他会将所有的敌人一个个的打倒。而轩辕到底会不会成为他的下一个对手呢?!纵使自己再不情愿,也已然窥探到命运的脉络,只余下生命中无奈的萧瑟…… 真是难以想象,这么凌厉的交锋,蚩尤是怎么稳扎稳打,以悬殊的兵力对比坚持到现在的。心头突然一动,面颊上浮现出一丝嫣红,那个如此清隽的身影却不知术法究竟如何,难道真与传闻中一般厉害吗?然而转念一想,却又隐隐觉得,若是交锋中不慎伤到了又是哪般才好,就这么左思右想,心头竟然难言的焦虑起来…… “哎,那不是榆罔吗?他怎么来了?”轩辕妭正在怔忪,突然发现神农的阵前隐约可见几个身影,一个身着金色甲胄的男子站在那里,如墨长发简单的用金色发簪束起,面孔白皙如玉,眼眸漆黑如墨,唇色却是异于常人的呈现出肉白色,细细辩之,竟然是榆罔。 榆罔虽是炎帝唯一的儿子,但是神力低微,在神农古族连前一百名都排不进,从未听说参加过任何战事。不过因为心地仁厚,行事大度,也颇得朝内臣子、将士拥护。此时,榆罔却出乎所料的出现在战场之上,此刻正与身边的几人低低商量着什么。而身侧的一个女子也是同款的金色甲胄,满头墨发束在身后,好似质地绝佳的锦缎,透着璀璨的光亮,一张若出水青莲般的素颜娇艳无双,与这战场上的血雨腥风格格不入。 “那是炎居姐姐?她怎么也来了?!”轩辕妭又是一惊。神农族究竟想做什么,怎么如此大的动作,连王族的王子、帝姬都派了出来。 不止轩辕妭,此刻就连辰奕也发现了空气中沉浸着的不同寻常的味道。 “浮游!”辰奕沉声道。 “属下在!”自从截断神荼和郁垒安排在营寨外的偷袭队伍后,他便立刻前往阵前,向辰奕禀报战况。 “你且去神农阵前仔细探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寻常之处!切记,一定要小心!”辰奕叮嘱道。 因浮游身形最小,虽然术法低微,然而最是不易被人察觉,对于探查消息一路最是合适不过。 “将军放心!”浮游早已被战况刺激的血脉喷张,也不推辞,立刻领命前去。 “将军!”相柳勉强支起身子,原本庞大的身形因为重伤已然无法维持,恢复了人形的面庞透着惨白,悄悄靠向辰奕身侧,轻声道:“此次神农将领藏头露尾,肯定暗藏诡计,咱们是不是……”相柳轻轻做了一个绕过去的手势,其目的很明确,便是直接派几个将领在神农阵营深处包抄过去。 辰奕眸子一凝,虽然也知晓此计不失为一个出其不意的好主意,可是,如果没有探查清楚神农阵营的将领配置,轻易分兵,若是悬殊太大,自己战线又拉的过长,难免会得不偿失,到时候,岂不是连一点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这种时刻,实在是容不得一点错失! 辰奕稍稍迟疑,终归是说道:“待浮游回来,先看看情形再做打算!” 相柳自然知晓此计太过大胆,而且,如今九黎的几员大将都被神农将领牵制,而剩下的能有些战斗力的也只有将军、浮游还有自己,只是,如今的自己也是身受重伤,能够不扯后腿已经是庆幸,又能派上什么用处呢?!从未有过的懊恼在心中流淌,此时竟是如此恼恨自己的无用,一时间,也便只能安安静静的等待,幸而,等候的时间没有太长,不出半个时辰,浮游便已经回来。 “将军,属下见神农阵营有几个生面孔,正中有一个男子被称为王子,还有一个帝姬!”浮游道。 “榆罔竟然也到了!”辰奕一惊,他再也想不到神农此次竟然下了如此大的本钱,这榆罔可是炎帝唯一的儿子,若是有个好歹,对于神农而言就是灭顶之灾,看样子,此次炎帝对自己的五十万大军有十足的把握,而这一番布置也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积累些战功。 沉吟片刻,眼眸中终是泛过一丝狠决,低声道:“可见神农这次是倾巢以出,看样子是要与我九黎决一死战了!好吧,既然如此,我们也只好放手一搏了!”说着便附耳过去交代一二。 浮游频频点首,看向相柳。 “可还能撑得住?”辰奕眉宇间有一丝凝重,战场上巨大的消耗再加上外伤,早已让相柳疲态四露。 然而,出乎意料的,相柳竟然立刻挣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