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没有银两没关系,我们将军说了,银两可以先赊着,不过要写欠条,以五个同乡互相担保的形式,来写欠条,只要其中一个人有路引,或者随身带了户籍证明,能够证明你在家乡是有田地的,便可以五人上前,来赊账,但这其中也是要担风险的,如果查到其中一人作假,其余四人都要受到连累,替他偿还借来的米面粮食。” 听了这管家的话,众人起先是十分高兴,而后有些人不由露出一丝沮丧。 高兴是因为,即便没有银子,也能够吃饭,不用饿肚子了,沮丧是因为有些想要占小便宜的,以为混进来,吃口饭,等到,蝗灾或水灾褪去了,立马卷铺盖溜回家乡,反正也没人认识他,不还也无所谓。 但如果真按照刚才那位管家说的,需要五人互相担保,其中至少有一人有路引或者户籍证明,这就有些难办了。 带了上路引子和户籍证明的,不在少数。 可一旦把这个东西拿出来登记了,欠下的债便逃不了了。 更何况,还要五人一起做保,这样就更加谨慎了,那些同村的,往日里爱偷鸡摸狗,耍赖的,是绝对找不到担保人的。 毕竟谁也不想平白帮别人还债,所以在听了这管家的话之后,有一些流里流气的人,便露出了或沮丧或阴狠的表情。 其中有一个二流子,便招了邻村和同村的几个同伙,低头暗自商量道,“你们谁有路引和户籍证明的,拿出来,咱们五个人拼在一起,先吃了再说。” “就是,咱们兄弟几个先想办法填饱了肚子再说,大不了到时候一跑了之,谁知道咱们是哪个村的~!” “嘿嘿,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天高皇帝远的,难道他们还会追到我们村里去啊~,哼,就算追到咱们村,那咱们也不用怕,在这儿,他们是龙,可去到了咱们那,他们就是条虫,咱们呀才是地头蛇!” “张哥说的对,那就把咱们的路引拿出来,先吃了再说。” 然而那杨管事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一样,在大伙找人拼团做保的时候,他不急不缓的提醒道,“想必大伙儿知道我们杨家吧,不知道的,我便在这里再说一遍,我们杨将军,就是刚从云南打胜仗回来,被圣上钦封为一品龙虎将军的那一位,所以各位在选保人的时候可要慎重考虑了,只要你们的路引,还有户籍证明被登记了,那就抵赖不了的,我们将军可是十大将军之一,各路的官府都得给我们将军一点薄面,不用我们出马,谁想抵赖,都不用我们将军出马,只消我这么一个小管事。 去信跟你们县令说一声,保准能十倍的收回来,收不来也不要紧,我们将军也不在乎这么点米粮,倒是云南边境那边,因为这三年战事不断,没人敢在那里挖矿,导致许多矿都成了弃矿,实在可惜,倒是可以派这些人过去,挖挖矿,也算是抵消了这笔债务,又可以为朝廷出力……所以,大家可要想清楚了,再来做保。” 还不上债的,要去边境开矿,这可把众人吓了一跳,尤其是那一些,打着白吃白喝主义的人。 云南府的边境那是什么地方啊?打了三年的战,朝廷才收回了一半的土地,云南王都没抓到,听说云南王跑到了缅甸去,联合起了缅甸国的国王,随时准备向,驻守云南边境的士兵发起攻击。 去那里采矿,怕是不要命了吧? 本来采矿这种事情就十分危险,历来都没有人愿意去,都是把重刑犯发配到那里改造的,更别说是云南边境的矿区了。 这样一来,那一小撮想着白吃白喝的人,也不敢再互相作保了,这杨府……实在是太狠了!也难怪,人家可是征战沙场的大将军,杀过的人头可能都要比他们吃过的米多,他们这些偷猫逗狗的小阿三,怎么能跟别人比吗,别到时偷鸡不成折把米,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了,纵使自己不吃,也绝不能替别人担保,到时要是别人跑了,拿他去抵债,把他送去边疆开矿,那岂不是要哭死? 一时之间,那些打着小聪明爱偷懒的人,纷纷钻出了人群,不敢再打这些米粮的主意。 营棚外发生的事,里头的人,透过帘缝看的一清二楚。 棚内,杨珠珠崇拜道:“沈姐姐,你真厉害,你怎么能想到有些人想占小便宜,管家把你交代的话一说完,就有好些人偷偷溜走了,沈姐姐,你是不是会算命呀?快教教珠珠好不好?珠珠要学算命!” 沈心然要扑嗤笑出声,“我哪里会算命了?不过就是借一下伯父的名号去吓吓他们而已。” 杨成龙、杨成虎两兄弟也在帐内,与沈心然合作,囤积米粮,虽是用他们自己的钱,但这不是件小事,自然要跟父母商量,父母也是同意的,才能派私兵出来,帮助他们维持秩序。 而从他们合作开始,这两兄弟对沈心然,就越发的敬佩和好奇。 首先是对沈心然的眼光,感到敬佩,仅仅从北方发生了水灾,就预测出南方,可能也会不太平,而早早囤积了米粮。 这也使得他们这一批米粮,买来的价格,十分的便宜。 毕竟是米行无法消化的一部分,又是农民多出来的一部分,放着三个月就坏了,还不如低价卖出去,这倒是让他们无形中赚了一笔,就算不拿来卖,自个吃也是赚的。 第二点,则是沈心然做事谨慎,也让他们佩服,对于可能遇到的问题,总能提前想好办法,防范于未然,就像今日之时。 总而言之,眼前这个淡定自若的女子,是杨氏兄弟俩以前从未遇见过的,与一般女子太不同了,让他们两大老爷们,也打从心里佩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