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然临走前,重新给他配了一副合苏香,在原有配方下,在添添减减几味药,更符合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然后便让马车回了季府,不过中途,他还是让马车停了一下,去了一趟药铺,取了几味药,再回季府。 因为这马车不是他自己的,而是薛氏安排的,所以他并没有去鹧鸪巷自的‘有间小药铺’,而是随便在路边的药铺买了几味。 之所以要买几味药,而是因为沈心然,打算制作一种药丸,供珠珠服用,不过这药丸他以前也没有做过,只在医经里面看过,还需要练练手,而且需要的药材种类也比较多,即便刚才路过三个药铺,也没有买齐,沈心然看了一下,剩下的那几味药,即便是他的铺子里,也没有,属于不常备的药类,这事也急不来,珠珠那边,胆气也还未固定,到还有时间让他去其他的地方找找,若是真找不到,只能让马宝田去药材供货商那里问问看了,反正无论如何,他都一定要想办法制作出这个药丸,帮珠珠彻底解决胃疾的困扰,顺带解决她多年肥胖的烦恼。 这也算是另类的报恩吧,对方这么积极的帮他寻找舅舅,若不治好他的病,沈心然也实在心中有愧的,况且之前遇到他两个哥哥的时候,还耍了点小心机,沈心然真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个好人了,不仅丢掉了沈家引以为豪的善良,还学会了算计……哎,可这又能怎么办呢?他必须好好活着,好好保护家人也活着,才有资格对别人付出真心。 在将军府吃完午饭的时候,太阳已经很猛烈了,所以是等太阳稍微没那么烈一点的时候,才打到回的府。 顺路去了几个地方买了点药材,耽搁了一点时间,回到院子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按理来说,这会儿丫鬟应该都从午休中起床了,该干活的干活,该打扫的打扫,可院子却一片安静,唯独东边厢房传来了一些响动。 沈心然皱了皱眉头,吩咐藿香道,“你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气氛实在是诡异,并非是沈心然多心,果不其然,沈心然才刚回屋,藿香就带着白术和黄麻气冲冲的来到了他跟前。 尤其是黄麻,气的鼻子都快登上天了,一进屋就立马跑到沈心然面前,诉苦道,“姑娘,9少爷太欺负人了,他,他把咱们家少爷……” 沈心然刚坐下,还没透一口气,听闻是自己弟弟出了事,嗖的一声站起来,也不听黄麻把话说完,径直就跑出门去。 来到东厢房,沈心然才发现丫鬟们都聚在了这屋里。 招娣来娣正在给丁香擦脸,丁香脸上身上都脏兮兮的,好像被人推进炭堆一样,招娣来娣在给他擦脸擦身子的时候,他还在那里抽泣,沈心然来到的时候,他也没有反应过来,眼神中带有恐惧一样。 再看另一边,则是,梅姨娘在那里抹泪,唯独不见他弟弟,沈心然皱了皱眉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仲恒呢?” “心儿,你回来了,”梅姨娘眼神闪烁了一下,赶忙用湿巾把眼泪擦干,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没、没呢,这个没什么事呢,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可用了午膳。” 沈心然没回答他的话,而是径直说道,“梅姨,仲恒在哪里。” “这……”梅姨娘眼神闪烁了一下,显然是想掩饰什么。 然而还不等他想到借口,角落里,突然跳出一个人影,扑向了沈心然。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呜呜呜呜呜。”扑到沈心然怀里的,自然是沈仲恒,原来他刚才一直躲在床角,难怪沈心然没有发现。 而如今,沈心然一出现,他便立马扑到沈心然怀里,再也忍不住泪水,嚎啕大哭起来。 沈心然低下头,发现自己弟弟身上的衣服不比丁香好上多少,不仅脏,还烂了好几处,明显是跟别人打架留下的痕迹,而且额头上还磕了一个伤口,直到现在还,渗出少许血珠,明显是刚才不知为何在生气,居然躲在床角,不肯让人上药,要不然现在绝对不会还渗着血的。 自己的弟弟,沈心然自然是十分了解的,沈仲恒向来倔强的很,这一点倒是像极了她,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这般嚎啕大哭的。 所以这还是沈心然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弟弟在自己面前哭,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抽打的沈心然心痛不已,可是他却不得不推开沈仲恒,摆正他的脸,使他与自己对视道,“同样的话,姐姐以后不会再说第二遍,今天,你给姐姐记住三件事,第一,你是沈家的人,我们沈家的人,纵使流血,也不轻易流泪,第二,姐姐只是你的姐姐,不是你所有的依靠,不要一发生什么事,就找姐姐,第三,谁让你流血的,就让他流泪。” “姑娘……”藿香黄麻白术三人刚赶到门口,就听到了沈心然的这番话,不由轻呼出声,觉得有些残忍。 沈仲恒不过是个才十岁的孩子,如今额上还流着血,在他心里,姐姐定然是最重要的。最值得信任的人,这才谁也不理会,唯独扑向沈心然怀里。 然而,沈心然不仅没有给他些许安慰,甚至还硬生生的把他推开,用严厉的口吻再告诫他,这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极其残忍的行为。 梅姨娘咬了咬牙,最后撇过脸,也不出声阻止和安慰。 藿香三人就更不敢再说什么了。 沈心然没有理会其他人的反应,而是定定的看着沈仲恒,继续刚才的话题,“告诉我,记住了吗?” 沈仲恒的哭声渐小,抽泣了两声,抹了抹眼泪,他抬起头,望着沈心然,点点脑袋道,“恒儿知道,父亲曾跟恒儿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而且恒儿是家里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