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沈心然暗叫一声不好,他明明已经让花婆子顶在前面了,为何这恶狗还会直接朝他扑来? 突然,沈心然嗅了嗅自己的身体,发现衣服上,有一股肉味…… 原来问题出现在这里,有人在他衣服上洒了肉汁! 是谁?谁能碰到她的衣服?! 是花婆子?不可能!今日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而且他一直都关注着花婆子的一举一动,对方不可能有这么快的手脚,神不知鬼不觉就在她身上洒下肉汁。 若不是花婆子,还有谁? 很显然,是她院子里的人…… 而在他院子里,会做出这种事的,也就是只有冬乔和钱嬷嬷了。 至于到底是冬乔还是钱嬷嬷呢? 如今还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对付这只扑上来的恶犬。 沈心然没有慌,他知道不能调头。 一旦掉头,先不说自己跑不过这只恶犬,而且极容易把后背暴露在敌人面前。 何况沈心然也不是没有底牌的,他现在缺乏的,只是直面噩梦的勇气罢了。 狗本来就没有什么可怕的,只不过是有些人小时候被狗咬伤,或者被狗追过,所以才心里产生了胆怯。 沈心然也一样,曾经在药庄生活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怕狗,甚至还喜欢逗刚出生的小奶狗玩。 而自从来到季府,发生了那件恶狗伤人的事件后,她就对狗产生了恐惧。 如今同样还是那条狗,依旧凶神恶煞的朝他扑来,他下意识的就像转身逃,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能逃,要勇敢面对。 沈心然慢慢地静下心来,蹲下身子。 他身体前倾,双目与恶狗的双目对视,一时之间,这只恶狗竟然停驻在了原地,犹豫着不敢向前。 然而沈心然身上散发出来的肉汁香,却又疯狂地吸引着它。 沈心然知道,单靠这种对峙是很难吓跑恶狗的,所以他双眼一瞬不瞬盯着恶狗的同时,手在解着外套。 随着外套的解开,一阵肉汁香溢散开来,沈心然手一挥,外套飘在空中,恶狗弃了沈心然,朝外套扑去。 一顿啃咬,外套被啃了个稀巴烂,恶狗没有啃到肉,十分愤怒。 而这个时候,沈心然已经爬上了石桥,来到了花婆子身边。 “六,六姑娘,你,你要干什么?!”看着沈心然的动作,花婆子有些惊恐。 “你说我要干什么?我自然是好心来帮你解除麻痹啦~!”语毕,沈心然夹住银针,直接把银针从花婆子的脖颈间拉了出来。 银针拉出的一瞬,沈心然把花婆子朝前一推,直接推向了转身过来的恶犬。 “啊~!救命啊~!!!”虽然银针已经被拔出,但一时间手脚还不能够恢复自如,依旧有些麻痹和迟钝,力气也没恢复过来,花婆子惊慌失措的喊叫着。 恶犬可不会管那么多,他才不管花婆子是否恢复了力气,只觉得前面这肉球甚是可口,便直接张嘴恶狠狠地咬了过去。 “啊,你这臭狗住嘴!哎呀,我的手!哎呀,我的脸!”只见桥上,一人一狗,扭打在了一起。 恶狗是越咬越欢,花婆子为了保命,也使出了浑身解数,又是踢,又是挠,又是打,奈何他的力气还未完全恢复,根本不是恶犬的对手,只有被撵着跑的份。 许是因为真怕了这恶犬,花婆子竟慌不择路,摔下了人工池里。 而那恶狗,没了啃咬的对象,竟掉过头,朝沈心然缓缓走来。 一步,两步,三步,眼看他就要走到沈心然跟前了,却“扑通”一声,四肢一软,倒在桥上,眼耳口鼻皆冒出了鲜血,竟是绝了气……?! 沈心然毫不意外的走上前,伸脚踢了踢那狗,发现他死的不能再死,这才放下心。 之所以说沈心然毫不意外,是因为他在把衣服脱下来扔向空中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有了计划和预谋。 他扔这衣服,并不仅仅只是因为想要靠衣服上的肉汁味暂时吸引开狗的注意力。 若只是这样,一旦狗掉过头来咬他,他必然跑不了。 所以早在脱下衣服的一瞬间,她就把准备好的毒液,涂抹在了衣服上。 因为时间不够,所以她涂的分量并不多,毒并不能立马起效,需要一点反应时间,而这段时间,刚好又有花婆子缓冲。 所以这一切的一切,看似凶险,其实大抵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眼见这只恶犬已毙命,沈心然便没有再理会,而是转而看向湖中在挣扎呼救的花婆子。 “六、六姑娘,快救救我,我不会水呀!我不要死不~!”花婆子一脸的惊恐。 沈心然优哉游哉的双手抱胸,笑看她道,“刚才我问的话,你能说了吗?” 花婆子愣了一下,就这么一愣神,又沉了下去,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双手死命地拍水,这才终于冒出了半个头。 这回他可不敢再有任何犹豫了,一边喝着水,一边呛声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六姑娘快救我!!!” “那你先说,说完了,我再考虑救救你~”沈心然可是一点都不着急,又不是他自个落水。 沈心然越是淡定,花婆子就越是惊惶,他再也不敢有任何的隐瞒,大口吸着气,大口坦白道,“是四姑娘!” “四姑娘?季如玉。”虽然带着问号,但其实内心早就有了答案,果真是季如玉。 她的好姐姐啊,可真是忍不住,这么快就要对他下手了。 沈心然心下冷笑,又问道,“你到底是在府上何处当差?真名叫什么?又是如何搭上我那四姐姐的……” 沈心然一连问了好几个为什么,花婆子早已经呛水呛得说不出话了,可他不敢不答。 很快,沈心然就摸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遵守了承诺,丢了一根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