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路在引荐众人逛花园的时候,季元宇特意创造机会,让季如玉走在前头,好让一旁的柳清河多瞧瞧他这妹子。 何奈季如玉不上道,他都已经创造了这么好的机会了,也不懂得上前攀话,偏生还一个劲地走到后头,与曹骏谈论七妹妹。 难道她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除了曹骏那个被色心蒙蔽了双眼的人,在场还有谁听不出她话中有话! 季元宇有些烦躁,他这妹子平时看着还挺端庄温柔的,一到要紧时刻,却频频掉链子,连装都装得不像样子,就这样还想嫁进侯府?怕是连柳清河都看不上她吧! 也就只能在府里玩玩心计,与姐妹们斗得不亦乐乎。 看来他得跟父亲说一说,让父亲提醒母亲,是时候给妹妹请个严厉的教养嬷嬷来调教一番了。 都已经快16的人了,若还是这个样子,日后能嫁到什么好人家?能给他的仕途带来什么助力……? 季元宇实在看不下去自个妹妹把日常惯用的套路拿到众人面前显摆,便咳嗽了一声,打断季如玉与曹骏的谈话,对曹骏道,“曹兄若是嫌此处花园荒凉,不如由小弟带路,移步府上兰园,那儿是府里唯一植花的地方,有十来株名贵的夜来香。” 前段时间,老夫人生了一场怪病,本是要命人把兰园最后的十几株夜来香给连根铲除的,但老伯爷动作比老夫人,先一步让人把那些夜来香盆景移到了书房,如今老夫人病好了,才重新移回兰园。 曹骏一听就来了兴致,夜来香乃是南方花种,花树十分娇弱,听说冬季的时候要移回屋内,用暖水炉在旁边升温,才能过冬。 他以前倒是听过此花之名,只是一直没见过,如今这寸花不长的伯府居然有这等名贵花树,他自然想去看看。 即便此刻不是夜晚,不开花,但看看夜来香的花树长什么样,也是极好的。 就在他要答应的时候,却忽听一直都未曾开口的余少恭说话了,“元宇,怎不见你们家六姑娘出来呢?” 以前他来的时候,沈心然总是会第一时间出现的,而且总一脸娇羞地躲在帘子后面偷看他,若是他眼神扫过去,那姑娘就会猛地缩回帘子后,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 虽然只来过季府两回,只见过沈心然两回,但他对沈心然的印象还是极深的,那是一个眉眼浓艳的女子。 单论长相,她是他见过的,所有女子中,长得最好的。 但却依旧入不了他的眼,不为别的,一个没有主见的女人,能够随意被人摆布的女人,还配不上他余少恭。 而且这个女人浓艳过头了,搭配上一身环佩叮当的装饰,简直俗到了尘埃里。 这种女人,可以宠幸,可以亵玩,但绝不适合做正妻,更何况沈心然的身份也不配,所以若不是祖父一定要让他来季府瞧瞧沈心然,联络一下感情,他压根就不想来第二次。 遂对于沈心然的印象,浓艳只是外表,抗拒才是内心。 然而自从上次的惊鸿一瞥,他发现自己其实并不了解这个女人。 而且这也是他第一次觉得,一个女子,不施粉黛,也可以如此明艳。 鹧鸪巷子的偶遇,让他重新思考了这一段关系,也让他意识到了沈心然的不简单。 同时他也在思考,为什么祖父在他还未出世的时候,就非要提前跟沈家定下这门指腹婚呢,以他对祖父的了解,若无利可图,祖父绝不会做这种事。 或许这里面有他到现在,还不易知晓的秘密,但至少他可以肯定,迎娶沈心然,对他们侯府肯定是有利而无害的。 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女子能引起他的好奇,虽然只是挑逗起了一点点他的求知欲,但也总比没有的好。 如此一来,他倒觉得来季府看沈心然,与其联络联络感情,并不是什么艰难的任务了,反倒还有些期待…… 尤其是他第一次为一个女人花大力气弄了只限量版的簪子,不知她昨晚收到后,是什么反应?可还喜欢么……? 不知为何,余少恭脑里第一个跳出来的画面,并不是前两次见到沈心然时,她躲在帘子后娇羞的模样,而是那次在鹧鸪巷子,她坐在一辆普通甚至有些褪色的青釉小马车里,当车帘掀开的时候,她露出美丽的脖颈,优美的侧脸,专心致志地在聆听下人的汇报,甚至因太过于用心,而没有注意到马背上的他,正在注视着她。 他从未见过一个女子,能这般完美的跟环境融合在一起,仿佛时间都停止了那般……所以他很期待,与她的再次相遇。 与这个能挑逗起他一丝丝探求欲的女人的相聚。 然而,令人有所遗憾的,是这次他一来到季府,并没能第一时间看到沈心然。 不仅如此,就算是现下,也没人立刻站出来回答他这问题。 等了片刻,季元宇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这个……我家六妹妹近日有些不舒服,所以祖母连早安也免了她请,特意让她在自个院子里多休息,没能前来迎接世子,实在有些抱歉,元宇替六妹妹给世子请罪了,还望世子不要与她计较。” 其他的话,余少恭没听进耳里,只听到了一句‘六妹妹近日身体有些不舒服’,便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她怎么不舒服了?可看大夫了?” 或许少恭并未注意到他自己语气里的变化,但场中的两个女孩,季如月和季如玉,却是敏感地皱了皱眉。 “这……”季元宇讪讪一笑,他怎么知道六妹妹的身体怎么样了,若不是今日早晨听到母亲说,求了老夫人,不让六妹妹出来,他或许现在都答不上世子的话呢。 只能讪笑道,“应该是无甚大碍的,休息一下便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