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也太坏了吧~!居然……居然……”白术本来就比较腼腆害羞,平常也不怎么说话,今日实在是太过震惊,才脱口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只不过那些东西,又脏又恶心,实在令人难以启齿。 沈心然倒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直说道,“不过就是一些人中黄,童子尿,还有泔水么,这些可都是上等的肥料,我特意让马叔去乡下收来的,听说都讴藏了十几天了,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认出来,可别真当是药液拿来喝了~!” 闻言,白术只觉胃里一阵翻腾,有种想吐的冲动。 沈心然恶趣味的笑道,“不过啊,这些东西也吃不死人,譬如那人中黄,本就是一位特殊药材,对于误食毒物之人,只肖服下一碗,就能把污秽之物逼吐出来,若他们真想尝,倒也未尝不可,就是不知道他们喜欢其中的哪样呢?” 笑过之后,藿香也是微微皱眉,“姑娘惩罚他们倒没什么,只不过日后千万别再把人中黄、童子尿挂在嘴边了,听起来多不文雅,好歹姑娘还是个未出阁的闺秀,若让人听去了,还不得在背后编排姑娘么。” “好好好,我的小姑奶奶,以后我都听你的,行么~!”沈心然撇撇嘴,“你也就比我大一岁,怎得越发像童妈妈了,这般爱操心人,哦我知道了,怕不是也想跟童妈妈一样,找个像马叔这样人来管吧。” 说着,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看来啊,我得尽快给你找个如意郎君,好让你嫁出去,有人可以管了,就不会天天操心我的事,跟个老婆子一样,终日在我耳边念叨。” “姑娘你~!”饶是藿香一向沉稳,也被沈心然说得满脸通红。 “哼!姑娘,我不理你了!”见白术在一旁捂嘴偷笑,藿香只觉又羞又躁,跺了跺脚,别过脸,不再理会沈心然。 沈心然摊摊手,这两个丫头啊,一个面皮薄,一个爱唠叨,若此刻黄麻在这儿,定会和他兴奋的讨论着刚才的事儿,那群坏人到底是喜欢人中黄呢,还是喜欢童子尿的味道? 想到这儿,他不由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又想到了家里还在等着她的姨娘和弟弟,恨不得马车走快点,快点带他回到宅中。 马车悠悠驶进小巷,沈心然打开窗户,外头风光正好,红色的云霞铺满天际,一种岁月静好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眯起眼,静静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若生活中没有那些令人讨厌的人出现,就更好了。 自从锅炉房失火和制药室瓷罐丢失的事情发生后,那五名药师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对面的点心铺子,也在进行着大休整,每日有许多工匠进进出出的,似乎不准备再做点心铺了,至于要做什么,却没有人知道,但这不包括沈心然,沈心然已经隐约有些猜测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收药的日期终于到了。 沈心然原本以为,刘富贵是不敢过来收药的,没想到对方不仅过来了,而且还带了一帮人,阵仗有些吓人。 沈心然皱了皱眉头,看来是来者不善了。 领头的并非是刘富贵,而是一个沈心然之前没见过的男人,那男人手里提着个鸟笼,满脸脓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绑在脑后,额头上还有一块镂空玉佩做成的饰品,用发带绑好系在额中央,看起来一副富家公子的做派与打扮。 他身后跟着十来人,做家丁打扮,个个凶神恶煞,一来就把店里的病人给吓跑了。 沈心然原本在里头筛药,看了这阵仗,不由走了出来。 刚踏出帷幔,就听刘富贵的声音响起,“宝爷!就是他!他就是害您吃屎的人!是这的东家!” 闻言,沈心然扑哧笑出声,没想到她送过去的礼物,竟还真有人吃啦。 “你个猪头!会不会说话!”张宝宝恨恨地拍了一掌刘富贵,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见这么多人在这儿吗?竟然当众提他吃屎的事,没点眼力劲的。 话说张宝宝上回吩咐五个药师去研究药液后,就开始整修店铺。 他把四个店铺的风格重新装修了一遍,改得古色古香,照着城里面的大药铺,分成了很多个区域,同时还培养了一批人,让他们学学认药,好待店铺开张之后,懂得怎么抓药。 经过十来天的整修,这个注入了他极大心血的药铺终于捯饬完了。 眼看开业在即,药液的成分却还没有研究出来,不免有些着急,连成分都研究不出来,还怎么研究药液的制作方法? 当下也不敢再吝啬,咬牙花重金从别的药铺挖了个真正懂行的药师过来。 人一来,看都不用看,光闻味道就断言这不是药液,再一研究,便搞明白这些是人中黄和童子尿。 得知真相,张宝宝吐了三天三夜才缓过劲来。 他心里那个气呀,把五人胖揍了一顿不说,还要求他们把吞下去的银子交出来,同时再补上几百两银子做赔偿,那五人不过是赤脚郎中,哪来这么多钱,没钱的结果就是被张宝宝的舅舅派人给抓了起来,说怀疑他们与城东的一起居民财物失窃案有关,暂时关押大牢,要么关上一个月,要么让家人拿钱来赎,可谓是十分悲惨。 不过这些事沈心然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只会说上一句活该。 说回张宝宝,他这次过来,可不单单只是收货,还想要逼迫沈心然把手头上的秘方交出来,所以才带来了十几个家丁,可谓是有备而来。 这时正是他要立威的时候,哪曾想自个的下人没点眼色,居然提他吃屎的事,这下好了,他威没立到,却是丢人丢到别人地盘上了! 张宝宝哪能不气?反手就给了刘富贵一个大耳刮子,把他刮得晕头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