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两银子对于鹧鸪巷子里的百姓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也就这男子做点小本生意,家里有点积蓄,一开始才舍得买一瓶药丸,如今一下要买三瓶,却是有些难为了。 不过也不是说买不起,咬咬牙,还是可以应付的,况且他老母亲就是吃了这药丸才治好肠胃的,怎么说他都该支持一下小神医的。 所以才立马相应沈心然。 待他正要掏腰包付钱,却被沈心然制止道,“这位大哥,我跟你开玩笑的呢,这三瓶药算是我送给你的,不用钱。” “这怎么成!”男子赶忙拒绝,沈心然却把药塞到他手里。 “作为本店第一个试药的人,我理当送你三瓶,你回去之后,若老母亲的肚子又不舒服了,便可用,若是用不着,便放着,且看它能保存多长时间,若不到一年,你可连瓶带药拿回来,只要验证是我们小店出售的,均无条件全额退款。”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心动起来。 一枚药丸一两银子,听起来有点贵,可仔细算算,也不是太贵,至少比起别的店里的药丸要便宜。 那些至少一粒五六两,甚至有些贵的卖到几十两,上百两也是有的。 这样对比起来,广藿香丸是当真便宜。 当然,再便宜也比抓药贵,好一点的止泻药,五六贴才一两银子,普通些的,八九帖都不用一两。 不过对自家药丸如此有信心,敢承诺无效退款的,他们倒是头一次见。 而这个时候,又有人翻出了“有间药铺”之前在巷口支摊子卖祖传止泻药的事,这更让众人笃定这药丸是有效的。 反正若真没效,大不了回来找店家索赔就是了,想来这药铺也不可能开个半年一年就卷铺盖走人的,想到这里,还真有人凑上前来咨询药丸相关事宜。 一时间,倒也有人买了几瓶广藿香丸。 不过还是以好奇和咨询的人为主,问这个问那个的,沈心然倒也没有不耐烦,认真仔细的回答着众人的问题,只要不涉及到药丸配方,都大方作答。 这样一来,原本排队诊脉的人,通通都挤到沈心然那去凑热闹了,反倒显得陈老这边萧条无比。 “哼~!”陈老冷哼出声,似乎对此有些不满。 在他看来,这什么鬼广藿香丸怎么可能真的有奇效呢?想来那个陈姓汉子不是沈心然请来的托,就是马宝田请来的,这事他们也不是第一回干了,上次那个临时的药滩子,马宝田就是这么运作的,虽然没有请托,却是自个藏在人群中吆喝,把人的眼珠子都吸引到他的摊子上来了,难保他们这回不会请个当地人做托,配合他们演戏。 若真是这样,那他这个新东家就不仅仅是自以为是这么简单了,而是上升到品德问题。 一个医品出问题的人,他跟着会有什么出路呢? 不过他也不是一个这么快就给人下死定论的人,至于这个陈姓汉子是不是沈心然请来的,他自然会去查一查,同时,这个药丸是不是真的像沈心然说的那么有效,能保持这么长的时间,他自然也会验证一番。 若证明沈心然是在弄虚作假,到时他必会离开,即便是回到陇中去受气,或去其他小医馆里坐堂,也不愿继续待下去,与那些没有医德的人为伍…… 他自有他的骄傲在。 说回场中的情况,沈心然被众人包围着,并没有注意到有个人买了药丸后,径直离开,去往对面店铺。 刘富贵手中篡着买来的两瓶药丸,兴冲冲地冲进糕点铺。 “什么事啊这么急,小心吓着了爷的画眉鸟,若吓掉了一根毛,爷要你好看,赔死你!”张宝宝在店里头逗鸟,见着客人一天比一天少,都快急出火来了,恰好此时有人撞上来,自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哎呦宝爷,饶了小的吧,您这画眉小的搭上命都赔得起。” 张宝宝抬头,见来人是自个的心腹刘富贵,便摆手道,“叫你去打探的事呢,打探的怎样了?” 刘富贵嘻嘻一笑,递上两个瓷瓶,“爷,您瞧这个。” 两个普通的瓷瓶,有什么好瞧的?张宝宝不由皱眉。 见张宝宝这副不屑事神情,刘富贵赶忙解释道,“宝爷,这里面装的可不是普通东西!” “哦,有什么特别的,说来给爷听听~。” 刘富贵神秘兮兮的凑上前,“您可听说过药丸?” “废话!你当爷是猪啊!”张宝宝随手抓过一把折扇,敲在刘富贵头上。 痛得刘富贵脑门一抽,又不敢躲闪,还要笑嘻嘻道,“是小的说错话了,爷怎么可能没听说过药丸呢。” 那是当然了,张宝宝嗤笑一声,他怎么可能没听说过药丸呢,当初为了显摆,还学人买几瓶药丸放在家里摆设呢,直到有一天想起来拿来吃了,才发觉这东西华而不实,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瑕疵品。 得知这瓷瓶里装的是药丸,他兴致缺缺道,“你打听了两天,就打听出这么些个没用的消息啊?我还以为对面的铺子有甚稀奇呢!原来就是靠打折吸引人,还卖起了假药丸~!” “爷,这药丸可不假!是真的!”见张宝宝不以为意,刘富贵急忙把刚才发生在有间药铺的情况复述了一遍给他听。 听完,张宝宝诧异道,“真的?你确定这药丸有效?!” 刘富贵犹豫了一下,“这个………小的也不敢确认。”毕竟他也不是这鹧鸪巷子的人,并不认识陈姓汉子一家,无从辨别他们说的是真是假。 但当时鹧鸪巷子里的居民众多,若那陈姓汉子说的是假话,恐怕两下就被人拆穿了,既然未被人拆穿,那八成就是真的了。 只是至于保质期,是不是真如那药铺东家所言,能有一年到三年这么久,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