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银子,大把大把的银子。 薛氏和李氏那边的计划还在进行中,能坑到多少银子还不知道,所以得做好两手准备。 早在吕氏跟他抱怨有口气的时候,他就想借吕氏之手帮她做一件事了,所以才给了对方体香丸。 制作药丸对于别人来说或许困难重重,但对于沈心然来说,却不是什么难事。 因为药丸这个概念,还是沈家老祖沈一白提出来的。 当年沈一白在编撰完《医经》上册后,就开始着手研制药丸,药丸的研制还未见成效,坦玉就已亡国。 随着医经奉上,其中被研制到一半的药丸手稿也流传了出来。 初时众人纷纷效仿,后来才发现了这药丸有一个巨大的缺陷,那就是不能长久保存药效,许多药丸在制作出来后五六天就逐渐失效,最后变成一堆毫无药效的面糊渣子,白白浪费了许多药材。 后来也一直有人在研制药丸,可成功者甚少,就算能把药丸的保效期延长,最多也就一个月左右。 这缺点一经暴露,人们便对它失去了兴趣。 所以说的好听点,它就是“镇店之宝”,说的现实点,它便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沈心然制作出来的药丸,却不存在这种问题,只要瓶口不开封,至少能保存三五年。 这自然不是沈心然的功劳。 一切源于沈氏医经。 沈氏《医经》共分上、中、下,三部分。 当初献于燕高祖的,是医经的上册。 并非沈一白藏私,而是那时他只写了上册。 医经上册记载了三千药方,是沈一白翻阅历代太医署笔记,结合海量实例,撰写而出。 针对不同病症,举一反三,一病多治,实乃传世巨作。 后沈一白归隐陇中,潜心研制药丸,历时二十三年,终攻克药丸无法长期保效难题! 研制出真正的药丸! 并以此开辟医经下卷,令族人好生保存,传承下去。 沈心然的制丸之术便是得自医经下卷。 她之所以暴露自己会制作药丸,是想借吕太姨娘之手,帮助她推广开来。 既然要在京城开药铺,自然要有拿得出手的本事。 药丸,便是其中之一。 可贸然拿出一堆药丸,又有谁信呢? 毕竟京城里许多大药房都说自个有镇店之宝的药丸,可真正有药效的又有几家。 更何况沈心然也开不起是什么大型药坊,她现在可是连租一家小铺面的钱都没呢。 若在药铺开起来前,先把药丸的名声打出去,等日后真正开张了,至少也能保证一批稳定的客源,不愁刚开就倒。 吕氏交际圈甚广,认识众多小官太太和大家族里的宠妾贵妾,若能借他的口让更多内宅妇人认识体香丸,便能轻松达到沈心然的目的:既做了推广,又赚了银子。 沈心然抬眸道,“那体香丸本就是给太姨娘您服用的,赠予谁也是您的权利,我又怎么会生气呢。” “不生气就好,我还怕你怪我自作主张呢。” “怎么会呢,只要太姨娘没对人说这药丸是我做的,便无碍。” “那你可以放心,这我没说。”吕氏松了一口气,心中却道就算说了也没人会信她一个小女娃能制作出药丸,不过她还真没说,毕竟之前答应了沈心然,不把她会医术的事情告诉人的,这点她还是可以做到的。 见沈心然似乎真的不在意,吕氏继续道,“这体香丸我用着甚好,夜里含下,第二日果真口舌生香,比用花水漱口还管用!” 沈心然回道,“也没太姨娘您说的那么神,这体香丸只能维持一日的馨香,随着汗液的挥发,香气便也会慢慢消散,不起改变体质的作用,且还需提前一日服下方能见效,但它是用天然植物和鲜花制成,便是太姨娘您这样怀有身孕的人,也可少量服用。只不过这药丸制作起来颇费鲜花原料,成本太高,不然的话,倒是可以制来做日常香丸服用,想来也比那些香胰子、香粉好用多了。” 沈心然这话听着像是在贬谪体香丸,可落到吕太姨娘耳中,却令她双眸泛光。 “成本贵不是问题,只要它真的有效,多的是人想要买呢!”见沈心然一愣,吕氏直接摊开说道,“其实不瞒你说,我一闺中密友自小患有狐臭之症,这体香丸我便是匀了一半给她,她用着实在太好,这几日便缠着我要更多,可我哪还有再多的体香丸,今日又听你说这不是药,多吃也不伤身,便想着与你商量商量,可否卖些给太姨娘。” 见沈心然不说话,她赶紧道,“价格不是问题,我那闺中密友不缺银子,只要能遮盖腋下气味,怕是再贵也愿意掏钱的,况你在季府的日子也实在是过得紧巴巴了,如今又有弟弟和姨娘要照顾,不若太姨娘给你做个中间人,帮你兜售这些体香丸,手头上有些银钱,日子也好过些。” 沈心然这才回道,“既然太姨娘愿意做这个中间人,心儿自然恭敬不如从命,至于价格的事,心儿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如太姨娘来帮心儿做主吧,所得的银钱,您也分一成。” 这倒是出乎吕氏的意料,本是她求沈心然办事,反倒沈心然要分她一成银子,小小年纪,做事周全,自个得了利,还能想到别人,单是这份格局,便是京中那些出名的贵女也比不得。 真是让人难以想象,偏僻荒凉的陇地,是如何培养出如此钟灵毓秀的女子。 吕氏自然大感意外。 而若做成一单买卖,她就能分得一成银子,做的多了,岂不是得的银子更多?! 原本无心插柳,此刻也有些小激动起来,她的交际圈说广不广,说小也不小,好歹是永乐伯府的太姨娘,认识的人还是不少的。 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