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这东西日后是要交还给沈仲恒来继承的,受人挑唆对沈仲恒不待见的她,甚至一度希望药田能永远留在永乐伯府。 直至从侯府逃出来,才从童妈妈处得知了一些关于药田的事。 那时沈仲恒已不在,沈家的药庄被一分为二,一半作为季如玉的嫁妆,挂上了侯府名号,一半留在永乐伯府。 至于知善堂,早已不复存在。 原来他们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蚕食她沈家东西的?! 金银珠宝什么的,沈心然可以不计较,可这药田和知善堂不行,里面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沈家历代祖宗亲手栽种的,凝结了沈家无数辈人的心血,决不能落入这群豺狼虎豹之口! 马车行驶到伯府后门停下,沈心然掀帘下车,眼中的怒火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决绝。 这一次,她定要夺回属于她们沈家的东西,道阻且长,但绝不放弃。 药田只不过是其中一件而已……还有那件令侯府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东西,她会让他们在希望中品尝绝望。 不过此事急不来,须等她与余少恭解除了婚约再说。 刚跨进怡华院,黄麻就急冲冲跑了过来。 “姑娘!姑娘!我发现大事儿了!” 人还身处在院中,就大声嚷嚷起来,生怕有心之人听不到吗? 沈心然还未开口,藿香就瞪了一眼黄麻,示意她住嘴。 黄麻捂住嘴,瞧见院里没有冬乔和钱嬷嬷的身影,这才安心地拍了拍胸口。 进了屋,绞了帕子给沈心然擦手,又识趣地端上一杯热茶,这才重新开口道,“姑娘,这两日奴婢一直按您吩咐盯着二房三房那边,原本她们都院门紧闭在里头捣鼓东西,可就在今日早上,奴婢发现三夫人身边的金花频频出宅,好奇跟了过去,您猜奴婢发现什么了?” 藿香白了她一眼,“少在姑娘面前卖关子,快说~!” 黄麻嘻嘻一笑,继续道,“奴婢发现金花去了一间小米铺,命人搬空了米铺,在重新修整,还听里面的人喊她金花姑娘,向她再三确认和询问东家的要求,原来这竟是三夫人的嫁妆铺子,可金花干嘛来这里呢,奴婢有些好奇,于是就等金花走后上前打听,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米铺要改成点心铺子……” “好好的米铺,改什么点心铺子?”说着,皱了皱眉,“可不管奴婢怎么套话,都套不出他们要卖什么点心,说是东家没交代,他们也不知!哼!谁信呢~!依奴婢看啊,三夫人要售卖的定是咱们姑娘研制出来的寒天冻!” 黄麻愤然道,“我说这两天那两房人为什么都关着门呢?原来是在捣鼓姑娘那张方子啊!” “你现在才知道呀,姑娘说你单纯,要我说,你是单蠢!”藿香毫不留情地打击她。 那天是她和黄麻一起看着沈心然抄录方子、做旧纸张的。 后又听黄麻说姑娘的方子被人给坑去了。 纵使姑娘不说,她也知道这事不可能像表面这么简单,先不说姑娘为何会提前准备好一张做旧的方子,单就看这些时日姑娘的表现,就知道姑娘绝不可能轻易被人坑。 想要占她们姑娘的便宜?那就看看谁才能笑到最后吧。 反正她是对她家姑娘充满了信心,尤其是在方子交出去后,老夫人再也没提塞人的事,就更佩服自家姑娘了。 别人不知道二夫人三夫人在院里捣鼓些什么东西,她们作为姑娘的婢女,理应第一时间猜到才对。 亏得姑娘还让她去盯梢了两日,现在才醒悟过来,能不恨铁不成钢吗? 见黄麻一脸不服欲辩解,藿香正要再说教她几句,却听沈心然道,“好啦,你就少说她几句吧,今个儿能自个琢磨出来,也算是比往日有进步了。” 说着,不忘顺带夸夸藿香,“你道人人都像你,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么,高山不是一日累成的,慢慢来,总会有学聪明的一天。”就像是她,花了一辈子的时间,才终于学会了看懂人心。 黄麻如蒙大赦,立马腆着脸道,“就是就是,我自然没藿香姐姐冰雪聪明玲珑剔透啦,不过我会向姐姐学习的,日后定不然让姐姐再操心~!” 语毕,一脸笑嘻嘻地望向藿香。 藿香瞪了她一眼,“谁爱操心你了~。”说着,又转向沈心然,“不带姑娘这么埋汰奴婢的,把奴婢捧得那么高,哪天奴婢犯了错,日后还怎么管教这丫头。” 沈心然抿嘴一笑,对黄麻道,“诺,你把她惹生气的,自个解决。” 黄麻十分上道,机灵地端过一杯茶,半躬着身子推到藿香身边,“姐姐不要生气啦,妹妹承认自己笨,日后定虚心学习。”说着,抬起头,笑嘻嘻,“争取有朝一日像姐姐这样冰雪聪明~。” “你们、哼!不理你了!” 见藿香又羞又气地跑出去,沈心然和黄麻相视一笑,乐得前俯后仰,合不拢嘴。 不过说回来,黄麻这次带来的消息,确实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对于李氏薛氏关起门来研究寒天冻,她并不意外,意外的是,李氏居然想把寒天冻拿出来卖?! 这寒天冻一旦拿出去售卖了,它的价值就会一点一点往下掉,若把它作为独一份的礼物,与权贵之人攀交情,才是利益最大化的做法。 有薛氏在场,沈心然并不担心寒天冻被埋没,只有眼皮子浅的人才会把它拿出来贩卖,想来老夫人也不至于那么糊涂,放着家族的发展前途不要,而去贪图一些蝇头小利。 所以这必是李氏一人的决定…… 如是想着,眉头一皱。 别人不知道,难道她还不知道么,那方子是有问题的。 若没问题,怎可能轻易给了她们。 安抚年氏是一回事,靠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