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似乎很自私,可是臣妾真的是这么想的,其实,臣妾也愿意为万岁爷做点什么,比如给万岁爷准备吃食,衣饰,照看后宫妃嫔,皇子阿哥,让万岁爷不用为了后宫琐事烦心,做一个好妻子,好皇后,应该做的事情。“
“可是,可是,臣妾本不应该这么说的。“谢瑶环有些苦恼的摇摇头,看着顺治的眼中,是这些年来,顺治从未见过的光泽,善良的,好似深夜水中倒映的月亮,模模糊糊却又那么清楚,甚至于,他能清楚的看见自己在谢瑶环眼中的模样。
“如果,臣妾是说如果,有一天,就是如果。”谢瑶环连说了三个如果,从她的眼神中,顺治能够轻易的看见她的挣扎,她的害怕,她的担忧和她的柔情,“如果万岁爷,真的除了什么事情,大的,小的,好的,坏的,导致朝政出现了问题的话,臣妾不知道臣妾会不会坐视不管,您知道的,臣妾出身蒙古,从小臣妾就知道,如果有一天,阿布(蒙语父亲),额吉(蒙语母亲)出事了,臣妾是一定会站出来,主持部落的大局的。“
“所以,如果不幸,真的有这么一天的话,臣妾,臣妾或许会干政的也说不定,臣妾知道,这话是犯了大忌讳,甚至都不是一个皇后应该说的话,但是臣妾真的是这么想的,万岁爷,您是臣妾的皇上,是臣妾的丈夫,臣妾不能对您说谎。“
“臣妾说过,臣妾是一个小女人,只愿能够依附在万岁爷的身边,让万岁爷挡住风风雨雨,自己则在万岁爷的庇护下,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可是,有些话,是用来说的,有些事,是用来想的,如果,真的有一天,万岁爷在挡风遮雨的时候出现了困难,臣妾如何能忍心让万岁爷一人抵挡风风雨雨。”
“正所谓,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远明月,至亲至疏夫妻,臣妾只愿能够与万岁爷做一对至亲夫妻,即为至亲,何不相依,臣妾虽然不喜风雨,但若是能够为万岁爷做点什么,些许风雨又能算什么呢?“
“如果,如果您担心有一天,臣妾会后宫干政,乱了朝廷法纪,坏了万岁爷的名声的话,现在,臣妾恳请万岁爷下一道圣旨,日后,臣妾不论以何种方式,只要有后宫干政之嫌,诛。”说完最后一个诛字,谢瑶环便撩起旗装下摆,面色平静的跪了下去。
听到这话,顺治整个人都呆住了,今天一天,他似乎呆的次数太多了,可这也是因为谢瑶环的话,实在是太过令人震撼了些,不论是此前的欣赏高宗,还是论及后宫干政,甚至于在顺治闻讯的时候,自言可能后宫干政,更是对着顺治说出了这样一番近乎直球一样直白干脆的示爱。
古人含蓄,在此之前,便是顺治认为谢瑶环心中有自己,便是当初和董鄂妃浓情蜜意之时,说起来,也不过一句我心悦你而已,虽说蒙古豪放,不同中原女子的温婉羞涩,可是这种豪放往往热辣直白,却多少显得有些粗旷。
而偏偏,谢瑶环本是大唐女相,文学才干自然是没得说的,而唐风素来以豪放著称,因此,谢瑶环这一番看似直白的示爱,却是糅杂婉转直白与一身,杀伤力自然是丝毫不用说,更不要说,最后,为了防止自己后宫干政,谢瑶环甚至说出了无论何等方式,诛,这样的话,就好似拿了一把小锤子在顺治的心里狠狠的砸了一下一样,一时间,好似打翻了五味坛,什么酸的甜的都有。
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让顺治的眼中满是震惊,感动和柔情,唯独没有的,就是此前还带着几分的忌惮,这,这就是朕的皇后,一心为了朕的皇后,当即,顺治一把拉起谢瑶环,还没等谢瑶环反应过来,便整个人撞击了一个坚实的怀抱,两条不算粗壮的手臂此刻犹如铁链一样,死死的锁住了谢瑶环的腰身,似乎要将她娇小的身形整个揉进身体内部一样。
这样的拥抱,让人感觉有些疼痛,谢瑶环似乎也愣住了一样,小嘴微张,不甚适应的说道:“皇、皇上?”
“嘘!不要说话!”顿时,顺治低柔的声音在谢瑶环的耳畔响起,那温热的手掌,从她的背上一路向上,最终落在她的头上,将谢瑶环本身就不甚稳固的随意的发髻彻底拨乱,整个散落下来,似乎就是顺治那颗散乱不堪跳动的心脏一样。
动情的顺治没有看到,当他的手落在谢瑶环的头上的时候,靠在他肩膀之上的谢瑶环,脸上勾起了一个满意的笑容,那副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笑容,在这个时候看起来,似乎显得有点冰冷,让唯一目睹这一幕的吴良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顺治似乎缓了过来,缓缓松开了谢瑶环,只不过还垂着眼眸,不曾去看谢瑶环,不知道是不想看她,还是担心泄露了眼中的情绪。
“万岁爷?”谢瑶环见状说道。
“嗯?”顺治带着一点鼻音的回应。
“圣旨。”谢瑶环提醒道。
“圣旨?”顺治愣了愣,似乎有些迷糊一样,迟疑了一下才机械的点点头,“是的,圣旨,吴良辅,拿圣旨来。”
顺治说出这话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谢瑶环的身子微微一僵,眼中精光一闪,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