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意思是,佟贵妃娘娘,有异心?“苏丽儿闻言说道。 “不一定。“谢瑶环闻言,却是摇了摇头道,”不过,正所谓,财帛动人心,这权势,比起财帛,还要更加让人目眩神迷,人心,素来禁不起任何的考验,目前,佟贵妃的忠诚,应该还是能够保证的,毕竟,贤妃还没有彻底失势不是吗?至少在贤妃绝无可能复起之前,佟贵妃会坚定的站在本宫这边。“ “可是一旦贤妃彻底失势了呢?没有了贤妃这样的对手作威胁,恪贵妃也不足以和佟贵妃为敌,加上一个如此聪慧的皇子阿哥,本宫很难想象,佟贵妃到时候,还会一如既往的站在本宫的身后,成为本宫手中的一枚棋子,她难道,就不想像本宫这样,跳出来做下棋的人吗?“ “别看佟贵妃不如贤妃得宠,但正是她这样的人,一旦得势,比起贤妃还要难对付数倍,大族出身,身居高位,子嗣傍身,要说贤妃之后,宫里还能有谁能够和本宫过上两招的话,也就只有佟贵妃了。“ “要不然,你以为本宫为什么要让大贵妃娘娘拖住皇额娘,本宫看得出的事情,皇额娘自然也不例外,要是让她抽出手来,对佟贵妃做些什么,本宫还真的要感到棘手了,如此的佟贵妃都尚且如此,更不要说有太后做后盾的佟贵妃了。“ “本宫处心积虑,就是想要跳出这盘棋,从棋子变成棋手,又岂能再次被拖下水,不论佟贵妃到底会怎么选择,至少,本宫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她的忠心上,这宫里,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别管是那阵风压倒那阵风,平衡,永远是最关键的,既然贤妃这阵风倒了,也合该竖起一道新的风才是,要不然,这阵风迟早要吹到本宫这里来了。“谢瑶环说道。 “那娘娘想要竖起那一阵风呢?”苏丽儿闻言说道。 谢瑶环闻言说道:“既然要取平衡之道,前朝后宫自然具不可少,如今宫里的三个皇子阿哥,具是出自满洲,佟贵妃更是成为妃嫔之首,宫里早就不是蒙古妃嫔一朝独大的时候,甚至于,因为淑惠嫔的缘故,如今宫里除了本宫之外,就只有端顺妃和恭靖妃了,可是她二人不怎么得万岁爷喜欢,导致蒙古妃嫔的地位一落千丈,如今也该提一提了,否则那些蒙古王公,怕是要对本宫有意见了。“ “端顺妃和恭靖妃,年岁,容貌,才干,相差无几,不过,端顺妃出自阿巴亥部,恭靖妃出自浩齐特部,未免出现什么变故,还是在宫里根基最前的恭靖妃最合适,苏丽儿,待会儿你去景仁宫给恭靖妃送个帖子,说是过几天就是初一了,草原上的草场怕是也要变黄了,本宫不由想起草原上的风光,请恭靖妃来坤宁宫小聚片刻,慰藉思乡之情。“ “另外,再去一趟钟粹宫,本宫记得端顺妃的络子打得是宫中一绝,就请端顺妃替本宫打几个蒙古络子,也好做个念想,据说每日三阿哥来坤宁宫后,处理完宫务,佟贵妃多有闲暇时光,难以打发,就请端顺妃带着佟贵妃一起,也算是为本宫进一番心意了。“谢瑶环说道。 听到这话,苏丽儿知道,谢瑶环这是打算抬举恭靖妃,同时让端顺妃拖住佟贵妃,也算是对佟贵妃的一种敲打了,如果佟贵妃没有异心,至少,没有在表面上想要和谢瑶环抗衡的话,多多少少会做点什么的。 当即,苏丽儿点点头道:“娘娘放心,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办。“ 景仁宫正殿,好生言语送走苏丽儿之后,恭靖妃便坐在主位之上,久久没有言语,以往,宫里是蒙古妃嫔的天下的时候,贤妃还是皇贵妃的时候,虽然,恭靖妃等几个蒙古妃嫔不受顺治的待见,可是同样的,有着孝庄撑腰的她们,在宫里也算是横着走了,顺治再不待见她们,董鄂妃再受宠,也绝对没有把她们怎么样的时候。 那个时候,除了面对皇后和孝庄她们稍稍收敛之外,阖宫上下,没有一个人被放她们放在眼里。 可是,自从谢瑶环出现,大封后宫开始,一切都变了,宫里最尊贵的变成了皇后,虽然一直都是皇后,不过以前只是明面上的,而今却是实至名归,不仅如此,在她们蒙古妃嫔的头上,除了董鄂妃之外,还多了一个佟贵妃,一个恪贵妃。 当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要说恭靖妃心里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当初,可不仅仅只有一个淑惠嫔对谢瑶环不满,恭靖妃和端顺妃何尝不是如此,只是相比淑惠嫔这个孝庄的侄孙女,她们两个虽然同样出身蒙古,到底低了一头,而且也更多了几分谨慎。 这样的谨慎,让她们两个压住心里的不满,果然,淑惠嫔因此被降位,最终,更是直接从后宫之中抹去,这样的处境让端顺妃和恭靖妃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她们能够如此轻而易举的从宫里消失,原本骄傲的蒙古贵女,顿时失去了最值得骄傲的身份,犹如脱毛凤凰一样,不值一提。 自此,随着佟贵妃,恪贵妃,甚至是其他的满洲妃嫔的地位不断提高,恭靖妃发现,她和端顺妃在宫里的地位开始变得越来越透明,甚至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孝庄不再对她们进行照付,随着宫里满洲妃嫔的崛起,取而代之的,就是她们这些蒙古贵女开始知道,什么叫做跟红顶白,什么叫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尤其是随着两位贵妃跟随皇后的脚步,执掌宫权,身份一日千里之后,宫中仅剩的三妃,地位越发的尴尬,恭靖妃端顺妃无宠,贤妃董鄂妃更是戴罪之身,一时间,妃位似乎变得格外的不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