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家里两个眼巴巴的家伙,还有这个段瓘也一脸期待的看着他,眼神很诚恳,流露出一种我都把那么多好吃的给你吃了,有这样出风头的好事你怎么能不带上我的意味。 李东升笑着道:“好,我们兄弟就一起去看看长安的菊花是什么样的。”话一出口,就感到为什么就这么别扭呢?唉,二十一世纪的思维还是邪恶的,其实菊花它就是一种花。 两人说笑间,崔夫子走了进来。教室为之一静。崔夫子虽然不苟言笑,但是他的教学水平还是非常高的。古代的学问基本上都是由这些大家族传承下来,外人很难得有机会去看到那么多的书跟名师指导。也就是从隋朝开始有科举才有书院制度。据说崔夫子是五姓七望中崔家的人,不管多跳脱的学子在他面前都老老实实。 眼光扫一下教室,也不说废话,直接开始讲课。大家也已经习惯,不过崔夫子对李东升还是另眼相看的,经常走到他身边问他经义的意思,李东升也根据后世的一些想法牵强的答出来。虽然不是正统的答案,但也有自己的想法。 崔夫子最喜欢李东升书法,他最欣赏的书法家是王羲之,每次学文的时候看到李东升慢慢地研墨,然后执一管簪笔,在一方纸上练习书法,就有好多老师借口来旁听,然后就围着李东升看。把周围的学子们看的是又羡慕又妒忌。唐朝人对书法极其热爱,可以说要想在唐朝出人头地,写不出一手好字就免谈。 九月初八,初秋时节,昨夜的一场大雨冲刷得山谷清新、林木滴翠,阳光映照着,路边的石斛、萱草、、蔷薇,花影扶疏,争奇斗艳,从长安城山麓至龙首原的山道宛若图画一般。 薛礼临时充当车夫,驾着一辆马车在不甚平坦的山道上缓缓地行着,后面还有两辆坐着段瓘跟李思文,从长安城到龙首原下的诗会地点有近二十里路,马车得走一个时辰左右。李德謇没有跟他们一起,估计去接什么若雪姑娘了,李东升不怀好意的想:也不知道轮不轮到你,估计有多少达官贵人在排队。 李东升、李德奖坐在车上,山道崎岖,不过这个车是跟张出尘借的,性能不错,颠簸很小,李思文跟段瓘看到这个马车啧啧称奇,很想上来体验下,不过被李东升赶走了。四个大男人挤一个车里,太恶心。后面两个就惨了,一颠一簸,段瓘得心口恶心,脸色有些苍白。 走了一段,段瓘跟李思文实在受不了了,喊停了马车,下来走走。看到李东升跟李德奖竟然没有下来,想着有难同当,也把他们两个人拽下来一起走。 四个人在山道上慢慢地走,到底是年轻人,一边追逐打闹,嘻嘻哈哈,笑声布满了整个山谷。 阳光从浓密的枝叶间洒落在山道上,斑斑点点,闪烁不定,身着澜衫的李东升在细碎光斑里穿行,山道幽静,笑声清脆,呼吸着清新空气,他感觉无比的轻松和惬意,此时的他,只感受着生命的喜悦,他现在是十五岁,比前世年轻了二十岁,从青年回到少年,以前还有两世为人的压抑,和担心秘密被人发现的小心,这一刻他深深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释放,以后我就是李东升,我就是大唐人,我在这个世上有我自己的父母,有我的爱人,有我的师长、有我的亲人和朋友,以后还会有我的孩子,前世说不定就是一场梦呢,庄周可以梦蝶,我也可以梦回后世啊。 这样想着,李东升不禁有些兴奋,摆动着大袖,虽然自己很高,也不瘦但是还是觉得身体太虚了。看着那壮硕的薛礼,这是真正的高手啊,传说中的猛将兄:“薛礼,我觉得自己身子骨弱,以后要想办法强身健体,你从小练身体,有什么好的办法呢。” 赶着马车的薛礼道:“公子要强身健体,那要天天打熬身体,比较辛苦,公子是文化人不用这么辛苦吧。” 唐代开国时都是以武功发达,但是现在太平时代了,长安城里又有了东晋有崇文轻武的风气,高官子弟讲究敷粉薰香、夸夸其谈,谁愿意汗流浃背习武啊,李靖家是武将世家,但李靖也想子女能一直以诗书传家,不用去战场流血流汗,所以李德謇和李德奖没有学武在情理之中。 “苦我是不怕,就这么定了,以后每天早上你叫我起来,我跟你一起习武。”李东升知道这个时代一个感冒都能死人的,现在他放下心结,当然就想长命百岁,先把自己的身体练好,把免疫力提高。 李思文跟李德奖还有段瓘三个人笑闹着慢了下来等李东升,听到李东升要习武。李思文倒是欢迎,他是将门出身,也是个暴脾气,以前也是经常打架的,跟程处默、尉迟宝林是一党,就是没有个带头大哥,现在看李东升也有这个想法,举双手赞成:“东升,你学武之后就是我们老大了,我们就是吃了这个亏,打架都是一哄而上。他们说会文的学了武之后最厉害,叫什么文武双全,说好听点就是足智多谋,其实就阴人最狠,你有这个天赋。” “哈哈哈。”李德奖跟段瓘听到李思文的夸奖笑的捂着肚子蹲到了地上,李东升也是哭笑不得,你这个夸奖真是别出心裁。 段瓘跟李德奖两人到是不置可否,唐初的官员都是上马为将,下马牧民的典范,也没有后来宋、明朝那种变态的文贵武贱之分。就这么打打闹闹的走过这段山路,不时有装饰豪华的马车从他们身边驰过,被李思文大声的嘲笑:“马跑那么快也不怕把早饭颠出来。” 转过一个山头,就看到一片大草原出现在眼前。龙首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