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扬手指捏住银针,刺破头皮,手下的小豹子全身一哆嗦。
费扬观察着入针的深度,一点点下压手指,身下的小豹子抖动得越来越严重。
马上就要到达最理想的进针深度,小豹子全身一僵,条件反射地抬起前爪。
费扬眉头一皱,还是没有手抖,坚持扎到最理想的深度,才松开手。
手心朝上,抬起胳膊一看,三道血痕斜在小臂上,正在往外冒血珠子。
小豹子被松开钳制后,猛得抬起头来看费扬。
顾不得头上的余痛,朝费扬的手臂伸伸头,想舔却被费扬用手隔开。
唾液里也是有细菌的。
费扬转身去开医药箱,找消毒水和纱布。
直到包扎完了,身后的小豹子还是没有动静。
费扬回头去看,发现小豹子很......愧疚地看着自己。
费扬怀疑自己看错了,再仔细看,真的是愧疚又带一丝关切的眼神。
小豹子难得的对自己有嫌弃、不屑、高冷之外的表情。
费扬裂嘴,果然,小孩子也知道自己做错事了。
费扬摇摇自己包扎好的胳膊,“我没事。”
他摇,小豹子的视线就跟着他的胳膊动。
这么可爱,费扬真想撸撸他的头,但是鉴于小豹子头顶还扎着针,跟小天线似的,费扬放弃了这个冲动。
大概留了半个小时,费扬才帮小豹子把针取下来。
小豹子的凝血功能非常好,没有血随着针眼渗出。
不过,刚才往头上提气疏通之后,小豹子有些犯困,眼睛越发睁不动了,身子也软下来。
这也是正常现象,之前由于头部淤堵,睡眠质量会很差,现在疏通开,自然很舒服,想补充睡眠,这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
费扬给小豹子倒了杯温水喝下,然后帮他盖上小被子。
看着小豹子睡下,费扬到桌子前坐下,拉开抽屉,拿出来一个空白的笔记本,开始写小豹子的治疗记录。
这是跟着老师坐诊实习时就留下的习惯,经手的病例,都会做下记录,一段时间翻上一遍,别有一番心得体会。
直到费扬关灯睡觉,小豹子都没有醒。
针灸加锻炼,费扬的睡眠质量提高很多,早晨6点醒来,身体轻松了一些。
小豹子还在睡,费扬也没有吵醒他,换上运动服和运动鞋出门去。
今天已经能坚持跑到两圈了,比昨天有进步,这也与身体的好转有很大关系。
费扬跑累了,顺着跑道慢走休息。
前边十几米处,跑道拐角突然围上去好些个人,费扬走到跑道最外边,避开人流密集处。
正平复着呼吸走着,忽然听到左边传来一声大喊,“哎呀!别动我腰!”
循声望去,看到一群人围在拐角处议论。
“不让动怎么去医院啊。”
“是啊,救护车来了也得上车得动啊。”
走在跑道最外边的费扬还是没忍住,朝人群走来——职业病。
挤到最前面,就看到一个中年男子侧躺在跑道上,一手扶着后腰,眉头紧皱,神色痛苦。
旁边的人干着急,却也帮不上忙。
费扬透过衣服,就能看出这个男子后背一整根脊椎都有些变形,应该是从事的职业需要长期保持一个姿势导致的。
现在男子一脸痛苦,一动也不敢动,应该是腰部猛然错位所致。
费扬蹲下来,“我懂复位,我帮你试一下腰部关节的情况吧。”
说着就要上手。
“哎,你能行吗?”痛苦的男子一把按住了费扬的手,带动腰上的伤,眉头皱得更紧了,额头上的皱纹挤得沟壑纵横的。
“太疼了,我都不敢动弹。”男子嘶着气说道。
费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身后,猛得站出来,幸灾乐祸地说道,“费扬,你一个古典文学专业毕业的,哪里懂什么复位?他肯定没安好心,大家都别相信他!”
费毅这话一出口,一时间,周围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啊?古典文学专业啊,那就是外行啊,别把好人治坏了。”
“就是就是,还是等救护车吧。”
躺在地上的男子对费扬道,“小伙子,我也知道你是好心,可是这事光有好心是不够的,要不我还是等救护车来吧。”
费扬推推眼镜,站起身来,就听到人群中有人电话响了起来。
“啊?还得堵半个小时啊!”
刚才还乱糟糟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
“那怎么办啊?人都疼得快不行了。”
地上的男子听到这儿,捶捶地面,仰着头也不顾接电话的人听不听得到,抗议,“哎哎,怎么说话呢,谁快不行了!”
挂了电话,刚才接电话那人对地上的男子道,“刚才救护人员打来电话,说顺德路和恒丰路路口出了